“无妨,这位夫人,我们稍候便是。”贺兰夫人素来低调,摇头道。
“我已诚心祷告了许久,相信菩萨已知我心意。”汪岐兰笑意盈盈,接道,“我另到他殿继续请香,就不叨扰老夫人了。”
“如此,便谢过这位夫人了。”瓜尔佳氏柔声道谢。
“不客气,相逢即是有缘。”汪岐兰颔首,与二人施礼告辞,转身出了殿门,凤姑和卫铨亦紧跟着出了门。
贺兰夫人看着汪岐兰出门的背影怔怔。
“怎么了?母亲?”瓜尔佳氏见状问道。
“不知为何,总觉得这女子似曾相识。”贺兰夫人疑惑道。
瓜尔佳氏默然,她亦有同感。“母亲,我们先焚香祷告吧,若是有缘,或能再遇,到时再问个详细,说不定,此前在哪见过一面。”
“嗯。”贺兰夫人拉回了思绪,端正的跪在蒲团上,和瓜尔佳氏一同虔心的祷告起来。
……
出了殿门的汪岐兰亦是怔怔。曾经最亲的人近在咫尺,只是没有理由亲近。
腊月二十七,是贺兰明珠父亲的生日,每到这一天,她的母亲都会来潭拓寺为他及全家虔心的求福。她在闺中时,几乎每一年都陪着母亲前来。她知道,母亲每年祷告的内容除了父亲之外,每年都不同,有为她求好姻缘的,有为两个弟弟求好前程的,有求家宅平安的……她出嫁后,弟妹进了门,便是由弟妹陪着母亲。
今日,她预估母亲会来,便在潭拓寺候她。果然,母亲积年的习惯不改,她如愿见着了。母亲比她想象中的老的更快些,是为了贺兰明珠之殁心伤?还是为弟弟们出征四方安危莫测担心?
贺兰家的荣耀是光环亦是负担,她从小和弟弟们就被教导着要承担起更多的家国责任,作为当家主母的母亲,恐怕没过过几日扬州那些富妇们的轻省日子。今日见她脸色凝重,或许家中近日有什么忧虑之事……
“小姐,接下去,我们去哪里?”凤姑的话打断了汪岐兰的思绪。山风卷起枯叶打转,刮在脸上生疼,凤姑怕汪岐兰立久冻着了,提醒道。
“我们四下稍走走,便去吃斋饭吧。”汪岐兰回过神,应道。
……
寺庙招待上等香客用斋饭,是在一排装饰素雅的厢房中。
汪岐兰捐的香火钱换来一间厢房。
“夫人,住持安排您在天字七号房,请跟我来。”一个小沙弥引着他们三人在厢房外的长廊走。
汪岐兰心内莞尔,天字九号是最好的厢房,今日应该是给贺兰夫人了。将自己安排在天字七号,住持待她还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