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楼中上百个各有风情的美人儿,竟然没有哪一个比得上今天这位。
如此绝色,调/教好了一经推出,凤来楼这京中第一青楼的位置就稳了。
到了屋外,两个打手守在门口,屋里一片寂静,凤娘拿出钥匙开了锁,推开房门,不禁眉毛一挑。
以往被那些地痞流氓人贩子拐来的新货,见到她后嘤嘤哭泣的有之,苦苦哀求的有之,破口大骂的也有。眼前这美人端坐床边,看她神态镇定自若,不慌不乱,哪里像被人掳劫的模样?
有点意思。
她既不哭闹也不故作色厉内荏之态,凤娘准备好的说辞一时都用不上了。凤娘让打手留在门外,无言地笑看着成嫣,抚摸着自己左手小指上缀满宝石的护甲,一步步走向她。
成嫣也在同时审视着凤娘。出乎她意料之外,这妇人看上去并不媚俗,虽已是徐娘半老,风姿却不下于她家叔伯那些侧室。她衣着打扮得体,若非已经知道其身份,她会以为这是哪家如夫人,而非青楼老鸨。
“这位......凤妈妈?”成嫣到底年轻沉不住气,见她不说话,便由自己打开话头。她直视着凤娘双眼,傲然道,“你可知你抓的人是谁?”
凤娘笑得妩媚。一看就是世家小姐,风骨是有的,可还是嫩了点。
“小姑娘,话可不要乱说,你不是我抓来的,是我花五百金买来的。”凤娘挪出凳子,与她对坐,道,“正所谓不知者不为罪,我不知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你是谁。若是你一定要告诉我,到时候吓到我了,也许你就不能活着离开这个房间了。”
她心一沉,看来对方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去岁我这里也来过一位官家小姐,有骨气啊,宁死不从,然后她就真的死了。”凤娘冷笑。
“姑娘,咱们凤来楼有位师傅功夫了得,打起人来伤筋断骨不留痕,我劝你放聪明些,免得吃苦头。”
果然姜是老的辣,她几句话便将成嫣所有的话都堵死了。成嫣脸色发白,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大胆。一个青楼老鸨,敢做到这个地步,她的后台必然是寻常人惹不起的。
不过,她还有一条路。
成嫣握紧了藏在袖底的烛台。
“我的价值不过是这张脸而已,若是它毁了,我对你总没什么用了吧?”她拿出烛台,尖针抵住娇嫩的面庞。
凤娘看向她颤抖的手,不屑地笑笑,这一招她见多了,虚张声势而已。女子最爱惜容貌,这等绝世美女更是如此,她就不信,她能下得去手。“你若有胆子,毁去便是,我凤娘也不是输不起,只当那五百金打了水漂。”她不紧不慢地说。
成嫣嘴角一弯,尖针刺入皮肤,横向一拉,鲜红的血徐徐流了半面,如同风华无双的美玉骤然破开一道裂痕。
“你!”凤娘没想到她真舍得下手,震惊之下霍然站起身,手指着她说不出话来。成嫣自毁容貌,情难自控地流出眼泪,同时裂开嘴,血泪淋漓的脸上绽开一种胜利的笑容,这笑令凤娘恼羞成怒,她尖声叫喊道:“来人!来人!给我打死这个小贱人!”
“打死她?你有没有问问我答不答应?”两声倒地的闷响后,背后传来另一个少女的声音。
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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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娘愕然地转过头,发现门边倚着一名陌生的绝色女子,她后面站着一个如画少年,两个打手无声无息地躺在他们脚边。
她揉揉眼睛,疑心自己看错了。这是什么年头,极品容颜已经能成堆出现了吗?
两人自然是禹棠和卫昙。
他们一路跟着赖三到楼外,却因里面人多不便进入,好不容易寻到空子进去了,又跟丢了人,只能一间一间地找过去。中间惊动到别人,还得弄晕了藏起来,很是费了一番功夫,现在才找到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凤娘反应过来,一边喊人一边站起来就想推开他们往外跑,被禹棠一把拽住头发堵住嘴拉进屋子,卫昙也把那两个打手拖进来,关上门。
“小昙,把她弄晕,我拉不住了!”禹棠武功只是平平,凤娘挣扎不止,她快要支持不住,卫昙见状一记手刀劈上她后颈将她打晕。
成嫣认出禹棠和卫昙,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下来,手中带血的烛台骨碌碌滚到地面。虽然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突然出现,但看样子无疑是来救自己的。
“成小姐没事吧?”放下凤娘,禹棠一抬头看到成嫣脸上的伤和血,大惊失色,“怎么会这样?”
成嫣苦笑:“无妨,至少命还在,多谢公主关心。你们怎么会来这里?”
“我们亲眼看见你被人掳进一辆马车,就一路跟来了,到底怎么回事?你出门难道没有护卫跟随吗?”
“此事一言难尽,我也不敢断言。”
禹棠自己极为爱美,当然知道美貌对于一个女子的重要性,见成嫣脸上多出这么道伤痕,不禁为之痛惜,“对不起,我来晚了。”
成嫣摇头,向她笑笑,她自己反而不是那么难过,“臣女命该有此一劫,公主不必自责。”
毅然划伤脸颊的那一刻,她心里竟然有种莫名的轻松。以后纵然被家族厌弃,但她终于不必再承担属于成氏嫡女的责任,可以从那个高高的位置上走下来,做真正的自己。
“多的以后再说,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禹棠扶起她,厌恶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凤娘,向成嫣道,“这个仇,我会帮你报回来的。”
成嫣点点头,她相信她。
“糖,我们怎么出去?”刚才凤娘那几声尖叫已经引了人过来,卫昙听到由远而近的脚步声,问她。
“蒙上脸,打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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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鸾殿里,太医抖着手,在乐安公主耽耽的目光下替成嫣清洗伤口,敷上药膏。伤口有一寸多长,她下手又狠,纵是用再好的药,破相也是免不了的。
这可是未来太子妃啊,太子是个爱俏的,如今成氏女容貌受损,多半没戏了。
“怎么样?这伤会留疤吗?”禹棠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