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运福女,旺夫命格?
杜晓瑜觉得很不可思议。
明显慧远神棍是在撒谎,可为什么太后看起来一副深信不疑的样子?
那要是慧远神棍说她不祥,不能嫁入皇室,太后是不是就得雷霆震怒,直接把她给轰出去?
想到这儿,杜晓瑜内心十分复杂。
傅凉枭意味不明地勾起唇。
虽然这事儿是他一手安排的,可有的时候,越是太顺就越容易惹人怀疑。
冷嗤一声,傅凉枭道:“江湖伎俩故弄玄虚罢了,皇祖母何至于信了一个神棍的话?”
庄敏太后皱皱眉,“枭儿,那可是慧远大师,皇觉寺的得道高僧,多少人为求一卦远道而来,他算的卦,全都是灵验的,从未出过错。”
傅凉枭一副懒散的样子,“那要真照皇祖母这么说,倘若这位杜姑娘不是天运福女,不是旺夫命格,你们就准备收回成命,不把她嫁给孙儿了?”
“……”
庄敏太后无言以对。
傅凉枭继续道:“皇祖母和父皇不就是希望我别反悔,能安安分分地奉旨娶了杜姑娘吗?直说就是了,何必拉个神棍来膈应人。”
“枭儿!”庄敏太后索性也不跟他兜圈子了,直言道:“赐婚这么久,哀家听说钦天监监正数次去楚王府与你商议挑日子过礼的事儿你都装作没听见,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还能怎么想,不想被个女人管着呗!”
“你!”庄敏太后被气到了,“之前哀家见你亲自把她带入宫,还以为你是对她……”
“孙儿向来喜欢图个新鲜,新鲜劲一过,就没意思了。”
庄敏太后捂着胸口,大喘口气,“皇帝说,当初是你亲口答应的。”
“是啊。”傅凉枭没反驳,“不过,孙儿只是答应了会娶,没说什么时候娶吧?”
庄敏太后险些晕过去,“你这是想让她做你一辈子的未婚妻?”
傅凉枭意味深长地看了杜晓瑜一眼,翘起唇角,“不过就是个小医女而已,能做本王的未婚妻已然是天大的荣幸。”
杜晓瑜:“……”
要不是早见识过这混蛋有戏精的潜质,她说不定早就因为这番话直接甩脸子了。
“孽障!”
外面突然传来弘顺帝震怒的声音。
紧跟着,一身明黄龙袍的帝王便大步走了进来,目光刀子一样戳在傅凉枭身上。
“当初朕亲自去楚王府与你商议,你明明答应得好好的,如今却临阵反悔,是想让朕出尔反尔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傅凉枭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模样,“反正儿臣临阵反悔的事情多了去了,也不差这一回,父皇习惯就好。”
“你个逆子!”弘顺帝咬牙切齿,脸色黑沉。
杜晓瑜突然落下泪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上,太后娘娘,是民女出身卑微,配不上楚王殿下,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庄敏太后两眼一黑,往后退了几步。
弘顺帝更是怒不可遏,圣旨都已经颁布下去传遍京城了,如今要是收回成命,让他这张老脸往哪搁?
“杜姑娘,你先起来。”弘顺帝压抑着心底的怒火。
杜晓瑜遵旨起身,眼泪珠子却掉个不停,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
庄敏太后揉着肿胀的太阳穴,气喘不已。
外面人都说她这个孙儿喜怒无常,以前她还没觉得,如今可算是见着了。
明明前些日子才乐呵呵地亲自带着人入宫来给慧贵妃请脉,几天新鲜劲儿一过去就翻脸不认人了,礼部和钦天监数次安排人去楚王府商议大婚的仪程,他根本就没当回事儿,完全没把人家姑娘放在眼里。
这也就算了,还准备抗旨?
要知道今儿个可是年三十,晚上除夕要宴请文武百官的,到时候事情闹开来,朝野上下还不得翻了天啊!
庄敏太后都能想到这一层,弘顺帝想到的就更多了,一张老脸阴沉阴沉的,怒瞪着傅凉枭,恨不能将他给生吞了。
见傅凉枭还是那副桀骜不驯的欠揍样,直接怒道:“孽障,年初六你给朕去杜家过礼,否则以后你别想踏进霓裳的仙馆一步!”
知道霓裳是傅凉枭的软肋,弘顺帝拿捏起来简直得心应手。
傅凉枭冷哼一声,拂袖转身就走,片刻没多留。
杜晓瑜越发委屈了。
弘顺帝有些歉意地望着她,“你放心,朕金口玉言,既然下旨让你成为皇家嫡媳,便不会轻易收回成命的。”
杜晓瑜抹了把泪,说:“还请皇上和皇后娘娘恕罪,民女无法参加晚上的宫宴了,先行告退。”
都哭成了泪人儿,哪还有心情参加什么宫宴。
庄敏太后十分理解她,温声道:“哀家这便让人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