沽酒其实也不太知道他们到底都搜查了一些什么地方,但主子问起来,还是硬着头皮回了句:“许是一些容易藏人的地儿,听说他们是将云州的各处宅子,都翻查了一遍,并未有所获。”
“宅子。”沈梨喃喃着重复了一句,冷静地将情况分析了一遍后,才出声,“许是你们一开始就找错了地儿。他们既然都不顾阿阑的生死,又怎会将他藏匿在什么宅子中,好吃好喝的供着,他们想要的是阿阑,连同我们沈家,生不如死。”
“试问,一个折了腿的废物,是被人好吃好喝的供着,比较能折磨他;还是将他丢进那污秽肮脏之地,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触及到那记忆中的光亮,让他整个人都步入绝望之中,更能消磨摧折他的意志。”
“曾经的天之骄子,如今也不过是苟延残喘的一个废物。”沈梨面色发冷,“这等诛心的手段,哪里是唐家那个老匹夫能想出来的。”
沽酒一凛,立马就意会了沈梨的意思,他拱手道:“属下明白,这就马上去安排。”
云州本就要比金陵更冷些。
她倚在栏杆边上吹来一会儿冷风,睡觉就被冻得不行。沽酒走了后,她也转身回了屋中呆着。
朱辞镜没日没夜的奔走整整两天后,这才终于寻到了大燕扎营的地儿。
他正要请人通禀一声时,身后便传来了战马嘶鸣的声音,还不等他回头,就听见沈家两兄弟已经出了声:“陌将军。”
朱辞镜便从马背上翻身而下,抬头看向那个威风凛凛的男子:“原是陌将军。”
巡视回来的陌锁离,倒也没想到会在这儿同他们遇上,见此也从马背上下来:“朱公子,沈公子。”
说来,朱辞镜和沈北行两人对着陌锁离的感觉要更好些,毕竟当初在密林之中,若非这位公子出声,沈梨又哪里会大发慈悲将他们一行人救下。
其实那次他到也算是瞧明白了的,就沈梨那个冷心冷肺的性子,谁喜欢了谁倒霉。
“你们怎么过来了?”陌锁离将缰绳递到了一旁的士兵,“一同进去吧。”
朱辞镜说道:“奉太子之命,有事找王爷商议。”
陌锁离对这些事并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他点点头后,便打算将人往姬以羡的营帐带去。
几人没走多远,朱辞镜无意间提了句:“我在云州时见着姜嬛了,那小丫头长得还真挺好看的,无怪王爷对她念念不忘。”
他说话时,无论是语气还是神色都万分轻松,就好像是在同人说今儿天色不错般。
出人意料的是,陌锁离一下子站在了原地,身子僵直的看着他:“你说姜嬛在云州?”
“是啊。”朱辞镜点头时,也敏锐地发现了陌锁离的情况不太对,他不太放心的补问了一句,“怎么?难道她不应该出现在那儿?我本来是想让她同我们一块过来的,谁知她说自己在云州有事,就未曾与我们一道了。”
陌锁离的嘴是张了又合拢,合拢之后又再次张开,如今重复了许久后,他这才下定了决心,转身郑重其事的同几人叮嘱道:“一会儿见着王爷,你们别说自己见过姜嬛这事,不准提,知道吗?”
048这位便是你们的王妃
风沙裹挟着冷气从他们的身侧吹过,将士训练的声音一一的充斥着整片营地,远处是被血色浸染的流云,层叠着像他们这儿行进。
朱辞镜心下虽是奇怪陌锁离为什么会这样同他们说,但也点头应了。倒是沈北行迷糊的挠了挠头,问道:“为什么不让我们告诉王爷,王妃在哪?难道王爷他都不担心王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