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偷偷抹了下眼泪，又倒了杯酒喝。

大家心里也不好受，开着酒瓶开始倒酒，给程浩敬酒。

gugu是战队年龄最小的成员，刚到队里的时候，是程浩处处待他好，此时红着鼻子眼睛，被酒呛的直咳嗽，也要敬他。

叶询闷了那杯酒，又被别人劝了几杯，他酒量不好，才喝了几杯就红了耳根脖子，坐在桌上缓劲儿。

“五年前，我那时候还是个网吧小网管，打算混到年龄回家娶个媳妇。”

几个小时下来，陈浩开始醉了，迷离的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前面，回忆起了以前。

众人也不喝酒了，趴在桌上或者倒在椅子上默默的听着。

“后来明哥来找我，问我喜不喜欢英雄联盟，问我想不想打职业。”

他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声音有些大，正在恍惚的叶询吓了一跳，抬头看他。

“老子当然想打了，带着好不容易攒下来的三千块钱，背着父母，来了这，这一来，就是五六年。你们是不知道一个穷小子就三千块钱，吃饭都要明哥请的人，后来打国际联赛赢了五百万奖金时的那种喜悦，那时候激动的哭都不知道哭。”

他陷入了回忆，喃喃的诉说着往事。

叶询揉了揉眼睛，步伐有些踉跄的走了出去。

高宇明注意到他今天的情绪有些不对，之前以为是因为陈浩退役，所以闷闷不乐，不过一趟酒下来，就有点不对味了。

在门口抽烟区看到了他，脸上被水洗了一遍，还在滴水，夹着烟倚在墙上抽。

“怎么了？看你情绪不对啊？”

“没事，有点难受。”

“行了，我不知道你什么人？有什么不能说的。”

叶询透过烟雾看着他，轻笑一下，熄灭烟头，扔进篓子里，转身看着窗外夜色，灯红酒绿。

“姐夫，你跟姐就没有好奇过我为什么要打电竞吗？”

“你姐说过了，如果你想说就一定会说的，你有你的选择，不是吗？”

“选择？”他喃喃细语。

想起了那个大雨滂沱的夏天，孤独的女孩子坐在破旧脏乱的火车站，拿着破旧的行李，等待着一辆破旧的火车。

他淋湿了全身，躲在窗外看她，却没有选择留下她。

那一年他十六，女孩十五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