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小土包子这是动心了吧?
是吧是吧?
所以事实证明,温柔体贴比不上先下手为强!于是默默暗恋着某人的姑凉们,再不勇敢天就凉了~冬天就没人在你不舒服的时候傻兮兮劝“多喝点热水”哦~
☆、33
聂唯平接过护士递来的开路器,毫不犹豫地钻开病人颅骨,轻微的噗哧声响,细小的泡沫状液体争先恐后涌了出来。
“冲水!”
小吴立马举着注射器往伤口喷生理盐水,犹豫地问:“还有的救吗?”
聂唯平看也不看他,双手迅速动作着,淡淡地回答:“没得救也要拼命救,病人心跳还在呢!”
这一抢救,就是四五个小时,聂医生疲惫地摘下口罩走出手术室,连热水也冲不走心里的阴霾。
生命面前,人力有时候太过渺小,即便他拼尽所有的力气,不能挽回的,还是救不回来……
这么年轻的生命……聂医生叹了口气穿好衣服,最艰难的不是生死面前的无力,而是残忍地在那些家属悲恸绝望的哀求中,冷淡宣布着他们无法承受的结果。
那娜等不及早就先走了,聂唯平洗完澡出来,就看到手机上她发的短信。
聂唯平回到家,屋子里静悄悄的,却弥漫着淡淡的饭香。
聂唯平换了鞋子进屋,发现自己房间的门上贴了张小纸条。
“我陪小远午休一会儿,午饭在电饭煲里热着!”
聂唯平撕下来丢进垃圾桶,洗了手去厨房,发现小土包子还算有心,留了两个菜不说,还有一大碗鸡蛋汤。
聂唯平吃着味道一般的饭菜,心头那点挥之不去的阴霾,总算消散开来。
下午两点钟就要上班,聂唯平吃晚饭休息不了多久,就得出门。
先和那娜一起送了小肉团子去幼儿园,小家伙起床气很大,鼓着嘴满脸不高兴。
目送小远进了幼儿园,那娜这才有空问道:“上午手术顺利吗?”
聂唯平放缓了脚步和她并肩走,淡淡地说:“人是救过来了,不知道情况如何,四十八小时之内醒不过来,估计以后很难再醒过来。”
到了科室,立马有护士过来报告,病人已经被送过来了,安置在特殊观察病房。
聂唯平点了点头示意知道。
不等聂唯平再开口,听闻主治医生到了,病人家属呼啦啦涌进办公室,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
“聂主任,我儿子什么时候醒啊?”
“聂医生,孩子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我听说手术不太顺利……”
“求求你了聂医生,一定要救救他……”
“医生,为什么他还不醒啊?”
“……”
聂唯平捏了捏眉心,暗叹一声,开始冷静地应付患者家属。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希望他两天内醒过来。”
“手术还算顺利,但是病人没有醒,有没有后遗症我也不敢说!”
“您放心,我会尽全力!”
“抱歉,我也希望他能尽快醒来,可是他毕竟伤到了大脑……”
聂唯平最怕病人亲友追着他哀求询问,虽然理解他们的心情,却还是无法坦然面对,只能冷起脸让人不敢纠缠上来。
“对不起,各位,请不要打扰聂医生工作了!”那娜即使出现,微笑着劝慰大家,“病人目前还算稳定,大家放心,他一定会醒过来的!有聂医生在……”
聂唯平脸色微变,冷冷看了她一眼,制止了她接下去的话。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病人家属纷纷感激涕零地对他致谢。
聂唯平闭了闭眼,冷淡地请他们离开。
聂唯平关上办公室的门,转过脸眼神冰冷地瞪着那娜,充满了山雨欲来的逼迫。
那娜心里发毛,害怕地垂下眼,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他,唯唯诺诺地小声问:“聂医生,怎么了……”
聂唯平沉默不语,从桌上翻出一本病历,打开贴到她眼前,冷声道:“睁大眼看清楚,icp多少!”
那娜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地读了上面的数字。
聂唯平冷笑:“你学了五年,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没人告诉过你吗,说话要经过大脑,祸从口出你知不知道!”
那娜茫然地看着他:“啊?”
聂唯平逼近她:“我都不敢保证病人一定能醒!你哪里来的信心,敢给人打包票!两天内醒不过来,病人就没救了,到时候我看你怎么面对那些家属!”
聂唯平盯着她蓦然泛白的小脸,残忍地冷笑:“给了他们希望再让他们绝望,不如一开始就半分希望也别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