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不要紧张,等他一发入魂你就成功了。]
[只要把孩子养到五岁,你就能拥有纯血族至高无上的能力,那时候谁也不敢瞧不起你。]
[除此之外你还获得重新说话的权利,岂不是美滋滋?]
脑海里冰冷的系统声喋喋不休叙绘着未来美丽的蓝图。
安想无心去听,脑海深处只剩下紧张。
房间漆黑,她未着寸缕,像虾米般把自己蜷缩成紧紧一团。头顶盖着被子,密不透风,逐渐稀薄的空间让她呼吸愈发急促凌乱,胸前似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憋得心脏微疼。
即使这样,安想也不愿从禁锢中出去。
她牢牢闭眼,纤细发抖的五指拽着身下的床单。
安想很怕。
怕到眼泪都流不出来。
可是她不能逃避,必须要承担即将面临的侵袭。
安想是安家最小的女儿,也是最无用的纯血。
明明是吸血鬼,却没有血族最基础的能力。
她不能洞察人心,也不能操控时间;她弱小愚笨,反应迟钝,还是个哑巴。最嘲弄的是,明明是吸血鬼,却会对人类的血液过敏。这表示她不能吸食血液,只能依靠特殊制作的食物剂而活。
久而久之,一无是处的安想被家族放弃,受尽白眼与冷落。
他们奚落她,取笑她,捉弄她。
顽劣的堂兄故意把血液倒入她的碗中,安想不幸误食,临死前只听到阵阵笑声,只看到父母冷漠的眼神。
——没人救她。
安想原本以为自己的人生已终结在了20岁,未曾想一睁眼换了地方。
系统说她所存在的世界是一本叫做《神子降临》的小说,原身本来是小说中男主的妈妈,未曾想因意外离世,现在要求同名同姓同世界的安想代为完成任务。
只要她成功和人睡觉生下未来男主,抚养未来男主到五岁就可以走了。
到那时她会重回自己的身体,觉醒全血族最高能力,不仅如此还能开口说话,也不会再对血液过敏,更不会有人瞧不起她。
想起曾经所遭受的种种迫害,安想脑袋一热便答应了。
可是现在……
未知的恐惧令她想要临阵脱逃。
思绪恍惚中,耳边响起轻微的开门声。她脊梁僵了下,旋即颤抖起来。
安想的心脏不受控制疯狂跳动,雪白的牙齿死死含着下唇,呼吸一声比一声急促。
床畔两边的幔帐拉开,身旁深陷下一角,下一秒,丝被被人暴力拉扯开,陌生的气息霸占这仅剩的空间。
——是个男人。
安想还未领会惧意,就被这道气息禁锢其中,同时而来的还有浓郁的酒意与男人扑面袭来的滚烫呼吸。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他准确无误寻到她水润晶莹的双唇,宣泄着最为原始的本能。
安想被亲得嘴唇发麻,大脑愈发浑噩。
“我怕……”
她条件反射地说了一声,说完愣住,不可思议地捂住方才发出声音的喉咙。
她……
她会说话了?
这也是应该的,她原来是哑巴,穿越的这副身体可是完好无损的正常人类。
安想咕噜吞咽口唾沫,尝试淡定地面对现在的情况。
这男人好像被下了药,神志不清,行为举止全凭本能。
系统一开始好像说过,男主爸爸的确是被人算计才误闯了平民妈妈的房间里……
只要她、只要她听话,坚持六年,就能得到梦寐以求的一切。
安想不愿意,不愿意再被欺负;不愿意再被人像蝼蚁一样践踏。
她想变得强大些,更想报复那些侮辱过她的同族。
临死之前听到的笑声又一次在耳边回荡,那些狰狞可怖的面容一遍遍闪过眼底。
比起曾经经历的待遇,这点伤害根本算不了什么。
想到这儿,安想默默松开了一直紧攥着的拳头。
男人身上除了滚烫的酒气,还混着清淡的雪松香,二者萦绕,将她全身包裹。
他开始有些凶,后来慢慢变得温柔许多,安想开始适应,便也不再挣扎反抗,喉咙里的哭声变成低低地呜咽。
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安想闭眼,逐渐沉沦。
***
夜尽天明。
身心俱惫的安想被脑海中的系统声吵醒。
[宿主快醒醒!你该走了!!!]
[宿主你有听到我在说话吗?]
它一声接着一声叫着,安想指尖动动,缓缓睁开双眼。
一抹微光顺着窗帘与窗帘之间裂开的缝隙打落在地板上。腰际很沉,男人结实的小臂拢在上面,手掌温热宽厚,与她微凉的皮肤形成鲜明反差。
男人皮肤很白,小臂上依稀可见几个红色的掐痕,那都是她昨晚留下的。
她轻柔把那条胳膊推下去,蹑手蹑脚下地捡起衣服一件件穿上。
四肢很是酸痛无力,安想深深舒气,小心翼翼回过头,细细打量起与自己纠缠整夜的男人的样子。
白色的床单衬着他发丝乌黑,脖颈修长,肩颈线条流畅完美。
整张脸被打了模糊的马赛克,完全看不清五官的样子。
马赛克……
安想愣住了。
[按照小说定律,女主一夜情后是不能看到主人公的样子的,于是我帮你做了处理,不用感谢。]
见安想还是杵在原地,系统又说:[放心,是个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