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依旧不懂她的意思,他认为时装就是那么一回事,宋寒悦完全是为了生活和房贷,还有她身为女人对时装的热忱与直觉在工作,哪来的自由之说。
至于那个久远的人,他想都不想把宋寒悦还在这行业待着的原因与他挂上勾。
接着宋寒悦说了句「十年与商摄能一样?」
说完,陆凡就懂了。
宋寒悦找到了她自己的“十年”。
谁不曾因为方向而迷茫,谁又不曾着急想找出些什么,像个雾中乱窜,掉入泥沼的人。
所以宋寒悦放慢了脚步,换了个心境,做自己没有那么厌烦的事,无意中,走着走着就走了出来。
大抵人生就是这么一回事吧,死命想找,却都找不到的东西,竟在无意之间找到了。
陆凡也在电脑前忙,一人佔据工作室的一边。
他这些天天天往骑着他的重机往外跑,忙着展开他新的计画。
他要办一场个展,出一本摄影集。
主题关于平衡点。人与人之间,情人间的,亲情间的,朋友间的。
他擅长用照片说故事,这次却想让宋寒悦这个写时装的帮他写文字。
宋寒悦拒绝过,但其实心底也觉得有趣,有空时就跟着他到处跑,灵感来了就帮他写写字。
午后时分,太阳落下,闷热的天气终于起风,陆凡提议出去走走,结果去的是他常去的机车行。
宋寒悦陪他来过几次,其中一次是为了买一顶她的安全帽。颜色很配他的,她也喜欢,但后来觉得无聊又浪费时间,就不爱去了。
看着越来越近的招牌,宋寒悦便知道了,环住他腰的手往下移,用力在他最嫩的大腿内侧上拧一把,停车后换来他一个哀怨的眼神。
「宋寒悦,我说多少次了,洩恨要看地方」
「你带着帽子,我捏不到你脸」宋寒悦摘下安全帽,俐落地甩甩头发。她的头发已经长了,还烫了漂亮的捲,染上和他重机一样的颜色。
对她来说,短发长发都不再是看人留的了。全是凭她的心情,也有可能她下一秒心情大起大落,就去给剪了。
说不定会后悔吧。
这辈子,后悔的,遗憾的,总要有几件,但比起其他事来,头发还能长,也就不算是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