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最晚就是今晚,这个男人就会死在她的手中。
这是她第一次,杀人。
路易斯回来后,周雨也请假去了厕所。那天和他说好,如果计划有变,消息会藏在叁楼西侧卫生间的马桶盖夹层。
周雨来到狭窄空间,锁好门。她打开桶盖,发现了路易斯的纸条。
你不该让k坐在你旁边,但他突然这么做,我也没有想到。到时候,我会单独找你们玩二十一点,输给我,想办法让他喝酒,不要让他起疑。那小瓶东西我塞在水管柜子里,你打开柜子就能看见,你知道我要你干什么,晚上记得动手。成功了,放你自由。
周雨蹲下身,打开水管柜子,找到了那一瓶小东西。微型,只有小拇指盖那么大。
她猛地打开水龙头,疯狂用水冲洗自己的脸。冰冷的手、冰冷的水,拍击在脸上,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周雨跌坐在洗手池角落,手不停地发抖,那瓶东西快握不住,滚落到地上。
只见周雨爬了起来,把纸条冲进马桶。对着镜子,整理好衣冠,换上坦然的微笑,从容打开卫生间的门。
回来后,筹码桌上已摆满空酒杯。服务生正在倒酒,路易斯举杯,朝众人致意。
眼见自己那杯被倒满,周雨回到陆令泽的身边。他并未起疑,抿了口酒,看着她。
周雨拿起酒杯,趁周围人都在各自聊侃,凑近他耳朵道:“你让我去庞特找的东西,它……”
陆令泽突然握上她的手腕,紧紧捏了一下,周雨疼得皱眉。
“别在这里,回去再说。”声音很冷,一点也不温柔。
“等会儿玩游戏,如果输了要喝酒。我喝不了多少酒。”她道,“你可以吗?”
周雨抛了根树枝,目的是让他替她挡酒。
他摇了摇头:“谁输了,谁喝。”
周雨侧过头,暗道不好。她觉得头疼,也实在想不出办法,把药下进他酒杯是不可能的事,这男人狡诈机敏,就是一点灰尘沾在身上也能察觉。
她只能把东西放在自己酒里,让他去喝最后一口,那真正下了药的酒。
路易斯打响指,叫来荷官。
“怎么称呼?”他问的是周雨,“是贝蒂的好朋友,还是k的……”
周雨顿了一下,道:“雨。”
她转而看了陆令泽一眼,只见他冷笑起来:“路易斯,你不记得她了吗?我提醒你一下,冷柜。”
路易斯恍然大悟哦了几声,歉疚地笑了。
“k,别怪我,你之前从不带女人回房间的。那时以为她骗人,她长得就像个机灵的小骗子。”
“确实。”陆令泽说,“在你手里,她差一点就没命了。”
阿博特不知道这件事,惊呼:“我的上帝!我是错过了什么吗?”
“阿博特,小事,别大惊小怪。”亚瑟道。
“没想到,你没骗我,你真的是庞特的人。”这句话,路易斯突然说给周雨听。
她抬起头,正对上路易斯审视的眼睛。那双眼里没有丝毫歉意,暗含着威胁,警告她不要耍花招。
这男人也多疑,她都舍身投诚,还是不怎么信任。
“为表达我的歉意,单独请二位玩个小游戏。”
路易斯拆开新的扑克牌,崭新锃亮的牌面“哗啦”一下摊开,洒满了所有地方。
“黑杰克,输了,喝酒。”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