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2章(1 / 2)

旁边坐着一个小家伙,瞪着一双大眼睛,抬头看着白袍老者仰望的那一块天空。

“师父,这个世界已经这么大了,我想下山都要走好几天,听说山外面还有不少的山,外面的山之外还有不少的山,这么大的世界外面还会有什么世界么?我觉得咱们这个世界就挺大的了!”

白袍老者闻言哈哈一笑,收回目光道:“总有一天,你会觉得这山和外面的山,还有山外面的山都太小了,一只脚就能跨过去,这个世界狭窄得转个身都觉得吃力,一仰头都要将天空捅破了,到时候,你就渴望见识到外面的世界了,为师寿数所剩无几了,但你还有机会,为师没有机缘再见到至圣仙者,但你还有机缘,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见到了至圣仙者的话,切记,什么都不要在惜,什么都要抛下,为什么门派道统,什么亲人子女全都丢在一边,一心一意跟着他前往那一片崭新的世界,你若是能够见识到了那崭新的世界,为师也就算是瞑目了,老子没有见到过,但老子的徒弟见到过。”

“师父,你见到过至圣仙者?”小家伙一脸惊诧的问道。

白袍老者留露出一丝惋惜的神情道:“见到过,可惜当初的我心中被种种执念所扰,没有把握住机缘,现在想来,每每悔恨得夜夜难眠啊!”

“师父,咱们就不能自己去外面的世界么?”

“不能,为师修炼了三百余年,也摸索到了桎梏在那里,咱们这些生长在这个世界之中的人天生就缺了一点东西,这东西无法弥补的话,是永远无法通过自己的修炼破开这一界,离开这里的,说白了,创造我们的那一位没有给咱们留下那一座通往外面世界的大门!”

“所以,你要是有机会的话,脑子里面什么都不要想,追随至圣仙者,去见识见识你师父我,还有我师父,我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们想要见识的世界吧……”

“嗯,不过我害怕外面的世界……”

“哈哈哈……”

白袍老祖收回百年前的这段回忆,此时此刻,他认定这个青年就是至圣仙者,所以他毫不犹豫的如师父当初所言,抛弃了一切的一切,追随这位至圣仙者,为的就是去代自己的师父,师父的师父的师父的师父们去圆这一个梦!一个传承了不知道多少代的梦!

常笑手中一只五彩斑斓的老鼠吱吱怪叫,无论他如何祭起一道道的杂乱气脉,都无法对常笑造成什么伤害,反倒是使得常笑似乎舒服得很,这一幕将旁边观瞧的白袍老祖看得目瞪口呆,心惊胆颤!

这琳琅鼠在他手中非但不是宠物,而是比他辈分还高的东西,平日里都小心伺候,生怕惹恼了这小东西,在白袍老祖心中,这琳琅鼠可惜不是人类,不然的话,定然能够排名进入玄门前五,但正是这样的琳琅鼠,在对面那个至圣仙者执掌之中犹如一只无力的普通耗子一般,被随意揉捏,动弹不得。

常笑手掌越收越紧,琳琅鼠绽放出来的杂气杂脉也就越来越多,常笑身躯正在不断地汲取这些杂气杂脉,汇入胸腹之中的生杀血丹之中,孕养着生杀血丹,不过常笑猛的感到生杀血丹之中传来一阵刺痛之感,似乎汲取的气脉太多,有些承受不住了,常笑随即猛的放开琳琅鼠,捏住琳琅鼠的尾巴,将琳琅鼠倒着拎起来,琳琅鼠被常笑捏得难过无比,骤然被放开,原本想逃之夭夭,却被常笑拎着尾巴两根手指一搓,琳琅鼠立时好似陀螺一般的旋转起来。

转了千百转之后,琳琅鼠呕吐不止,头昏眼花,想逃都没有力气,不说逃了,现在常笑不抓着他,任他四处乱走都辨不出东西南北,更是摇摆得连直线都走不出来。

看着琳琅鼠踉跄摇晃的模样,白袍老祖心中即心疼又解恨,痛并快乐着。

“这琳琅鼠其实自己本身并不算太强大,被捕获的时候,比寻常老鼠多不了什么,被我祭炼之后,日日以玄气喂养,百年之后便成了现在这模样,召唤气脉引为己用。不过这琳琅鼠必须要有我的玄气喂养才能成活,否则的话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两年,便会枯竭而死。”白袍老祖开口言道。

那琳琅鼠逐渐恢复了一点清明,摇摇晃晃的站直了身子,常笑伸出两根手指对着他脑袋一弹,铮的一声,琳琅鼠就继续眩晕去了。

“放心,即便你已经完全没有用处了,我也不会食言,带你离开这里对我而言,什么都算不上,当然,如果我能够离开这一界的话。”常笑拎着琳琅鼠的尾巴,放在眼前看了看,这琳琅鼠实在叫他生不出多少怜悯来,甩手丢给了白袍老祖。

白袍老祖连忙接下来,小心翼翼的引导自己身躯之中的玄气,灌注进这琳琅鼠的身躯之中,琳琅鼠已经发乌的毛色不久便五彩斑斓起来,也清明起来,琳琅鼠随即在白袍老祖的手掌上犯了个身,对着白袍老祖狠狠地咆哮了一番,一只爪子指指点点,看样子就像是父亲在骂儿子一般,模样生动惟妙惟肖。

白袍老祖面露尴尬神情,索性那琳琅鼠也知道身后还有一个天杀的常笑,尚未完全解气便已经钻进了白袍老祖的袖口之中,死活也不出来了。

常笑随后闭目开始观摩自己汲取了不少杂气杂脉的生杀血丹。

这生杀血丹在常笑看来,现在还是刚刚成型,是最脆弱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皮冻一样,微微颤颤,似乎稍不小心的一碰触,就会裂开一般。

这样的一颗生杀血丹,承受不住大量的杂气杂脉的灌注,只能以少量的杂气杂脉缓缓喂养,将其慢慢的壮大,所谓欲速则不达就是这个道理了,不过经历了这一次吞噬之后,下一次,这生杀血丹应该就能够吞吃更多的杂气杂脉了,常笑估算了下,有了这琳琅鼠他生杀血丹凝聚的速度要提升一倍,越往后提升的速度越快,常笑等于一进入这渣层之中,就找到了一条向上的捷径,不过常笑并不认为是自己运气有多好,这个世界上应该还有许许多多的捷径,他找到的只是其中之一而已,说不定这样的捷径比比皆是。

一直守候在旁边的白袍老祖一直都在咂么着常笑之前的那一句如果我能够离开这一界的话的言语,显然眼前这个年轻人想要离开这一界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见常笑张开了双目,小心翼翼的道:“刚才有数队军士前来骚扰,险些就找到了这里。”

常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

白袍老祖略微顿了顿,随后还是问道:”这样下去早晚会被那些军卒找到,上百个军卒并不可怕,但在这城中陈列有兵甲数万,万一行迹暴露的话,恐怕……”

常笑脸上的神情变得有些冰冷起来,这使得白袍老祖后面的言语不敢再说下去,他揣测不出常笑究竟是对外面的兵甲生出杀心,还是对他这个喋喋不休的家伙生出不喜来。

常笑看了白袍老祖一眼,随即笑道:“不必这么拘谨,顺便说一下,我要将你留在身边的缘由,我需要保镖,需要被人保护,我也不怕说一些关于我们这些存在的事情,我们这些存在并不是什么至圣仙者,我们的名字叫做永恒的主宰,不死不灭主宰一切,当然这只是一个名字而已,我们也依旧会死,只不过想死的话比较困难,至少在你们眼中是如此的,但这样的我们依旧会死,尤其是进入这一界之后,会变得非常虚弱,我一身神通修为此时能够施展的也就只有千分之一,剩下的都被禁锢起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轻易施展,所以大部分永恒的主宰进入这一界之后,都选择找无人之处修炼争取尽快离开这里,不过,我不喜欢在一个地方孤单修炼千年万载的时间,所以我需要别人的保护,你就是我的第一个保护者,作为回报,我在走的时候会带你离开这一界,现在清楚你我之间的关系了吧?我并不想主宰你的一切,那样未免无趣,你就当我和你是同路的伙伴即可。”

常笑最终还是将最重要的生杀血丹,还有生杀之力不能动用,一动用就会修为散尽的话语说出来,他不想考验眼前这个白袍老祖在前往外面的世界和永生不死之间的衡量。

毕竟,他常笑的血肉可是可以让眼前这个家伙永生不死的。

白袍老祖没有料到常笑竟然说出这样的一番言语来,微微有些发愣,他可是从未想过至圣仙者也需要别人的保护,从他在太守府之中见识到的常笑施展的力量来看,简直已经出神入化了,至少他这个玄门之中的佼佼者是万万无法企及的,这样的存在真的需要别人的保护?这还不算,最叫白袍老祖震惊的是,这位至圣仙者竟然说他只能发挥出千分之一的力量,千分之一就这么了得,要是这至圣仙者的力量完全施展出来的话,得有多么恐怖?

白袍老祖此时简直不敢去想了,平生第二次,他产生了对外面的世界的恐惧之感。

当年那个少年的言语,至今犹在耳边。

“师父,我怕……”

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古拙面容城头遭遇

深夜时分,虽然处于城外大敌压境的情形下,城内依旧是一片寂静,除了零星在城中巡弋过去的兵卒外,各门各户都紧闭大门,一切的一切都处于一片朦胧的睡意之中!

守城的老甲抱着手中的长枪一边打着哈欠一边,不忘将眼皮子抬得高高的盯着城外,不盯着不行啊,那些男赫蛮族的马匹就在十余里外,站在这里就能够看到好大的一片火光熊熊,那是男赫蛮族的扎营之处。

旁边跟着的是个小年轻,看样子也就是十八九岁,长得比老甲还要单薄,年轻人耐不住困,此时已经是睡意朦胧,上下两个眼皮不住的天人交战,眼瞅着上眼皮就要战胜下眼皮,从此和下眼皮永远的在一起了,老甲将手中抱着的长枪狠狠地敲在小年轻的脑门上,犹如梆子被敲响一般,长枪颤动不休,小年轻睡意全无,蹲在地上捂着脑袋牙疼般的哎呀呀的叫唤两声,幸好声音不大,还不至于吓到整座城池。

小年轻捂着脑袋站起来,老甲伸脚踹在这小年轻的屁股上,冷哼道:“叫你小子上来是看着外面的,那个叫你来睡觉?站在这城墙上一天,你就给老子好好瞪大了眼睛盯着外面,你老娘你老哥还有你妹子都在城里,你要是一眼看不到,被那些蛮子冲到成下的话,你老娘,老哥还有妹子是什么下场你自己清楚吧?到时候你恼不恼?”

小年轻揉了揉脑袋,嘟囔着不说话了,老甲也收敛了竖着的眼睛,打了个哈欠,继续朝着城外望去。

小年轻也长大了眼睛望向城外,半晌之后忽然开口问道:“老大,你可是老卒了,说说咱们能守得住么?”

老甲闻言,半晌没有开口,最后才说道:“能!能守住,守不住也得守住。守不守得住,咱们这些芝麻粒般大小的家伙能做得了主么?咱们这些小家伙最终也只是挣扎而已。”

小年轻闻言,也没了言语,确实,城池攻战这种事情,那是他们这些小蚂蚁能够左右的,最终还是城守大人还有外面的那些蛮族们说的算,他们这些家伙,所能做的也就是挣扎而已了。

小年轻正在心中惆怅的时候,忽然听到噗的一声声响,随后感到被什么滚烫的东西迸溅到了脸上,小年轻一愣,扭头望去的时候,一双眼睛顺江长大到了极致,在他的身边,刚才还在说话的老甲,此时只剩下半个脑袋,另外半个好似水瓢一般正在空中慢腾腾的翻滚着,迸溅到他的脸上的自然就是老甲的鲜血了!

小年轻的嗓子就像是被一把捏住了一般,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杵在那里一动不动,不过刹那之后,这小年轻便反应过来,张开嘴巴,就要扬声大叫,然而,注定他这一声大叫永远都不能诞生了,他的喉咙上传来噗的一声响,一根羽箭一下就洞穿了他的脖颈,鲜血和锋利的箭身,将他的喉咙一下就给封住了,他的身子吃不住这一箭的凶猛力量,双脚不由自主的蹬蹬后退,最终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此时的他,有些不甘心的伸手去抓嵌在脖颈之中的羽箭,那颤动不休的箭羽上下分五色,是典型的男赫蛮族那里才有的五色锦雉才有的翎毛。

在这箭羽的另一端,开始出现一个个的漆黑的身影,小年轻不知道这些家伙是如何攀上的三十多米高的城墙的,他冷冷的看着这些家伙越来越多,他想要大声喊叫,可惜,生命正在不断地从他的脖颈处流淌出去,寒冷的感觉包围了他,侵袭着他,一个身穿兽衣的野蛮家伙朝他走来,他看到了绽白雪亮的引颈长刀,这是男赫蛮族专用的长刀,刀身锋利,刀背厚重,一般的人用这种刀会非常吃力,也只有男赫蛮族这种天生的战士才能将其运转如意。

听说这刀很锋利很沉重,老甲就老是念叨着什么有十刀破城门的说法……

小年轻如是想着,随后就听到嚓的一声,他眼前的画面一下翻转起来,他甚至看到了自己的正在喷血的身子……

一起攀上城头的有十个人,能够穿过怪鱼泥塘的绝非善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