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机一看,楞了两下,是季小婉打来的!
他不是叫她以后都不要再和他联系了么?这丫头又来上门找骂了么?
董卿冷着脸,接了电话。“喂?哪位?”
明知道是季小婉,他还问哪位?摆明了是说和她不熟!
季小婉淡淡的应了句,“是我,季小婉。”
董卿冷笑着,沉默了片刻,然后问,“找我有事?”
“嗯,我想找你聊聊!”
“可我没时间。”董卿一口回绝。
“你有时间的。”季小婉坚持着说,“关于董晓的事,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董卿心口里一闷,直接骂了出来,“我不想从你嘴里听见任何有关我弟弟的事情,你别拿他来和我套近乎。”
季小婉脾气也上来了,她不给脸面的骂了回去,“你不要给我假装拿你弟弟的爱来给我找茬,你对你弟弟的情意到底有多少,在我面前真的是不值一提!”
“你说什么?你有种再说一遍?”
“再说两遍,三遍,都是一样的!你根本就不关心你弟弟,你们董家的人,根本就不关心他!所以你们别给我假装受害者似地,拿董晓当借口挤兑我!”
“你放屁!”
“到底是谁在放屁?你要不要先打个电话给你的弟弟?问问他现在到底人在哪里?”
季小婉一说完,董卿顿时哑然了。
季小婉冷笑声,从手机那边传了过来,“董晓他都回来半个多月了,你还没收到风声是吧?可见你对他的关心,延迟了半个月的时间呢!”
董卿又沉默了,他捏紧了拳头,咬着牙,冷冷的说,“他在哪?”
“先和我好好谈谈,我就告诉你他在哪!”季小婉一样冷冷的回了句。
董卿闭上眼,说,“好,哪里?什么时间?”
“就在电话里!现在聊!”因为她没办法一个人出门,所以她只能在电话里和他讲话。
董卿起身,拿着手机走出了办公室,进了厕所,坐在马桶上,点了根烟,说,“说吧,想聊什么?”
“我想知道董晓的病情。”
“你自己问他。”
“问不到,他不告诉我。”
季小婉问过董晓很多次,董晓不肯说,董晓身边的护士,也不肯说,因为艾森被董晓叮嘱过,凡是季小婉问病情上面的事,一律不准说。
艾森很听董晓的话,所以不管季小婉怎么逼问,都逼问不到!
董卿淡笑了两下,说,“他的病挺复杂的,三言两语还说不完,要不要咱们约个时间地点,坐下来喝杯茶再好好聊聊?”
董卿眯着眼,想着,只要把季小婉挖到他身边来,他就不信拿她没辙。就算是严刑逼供,他也要把董晓的地址挖出来。
季小婉沉了口气,说,“我在坐牢,董晓也在坐牢,我没时间和你多废话,你要是不想说,我就挂电话了。”
董卿惋惜了一下,看样子,他不能把她骗出来啊!
“好吧,我说!”董卿吸了口烟,沉沉的吐了出来,“这件事,要从董晓为了你,拿自己身体去撞车开始说起。”
董卿一说,季小婉微微楞了下,急忙打断他的话,“什么拿身体去撞车?”
董卿嘴边露出一抹残忍的微笑,“怎么?你连这个也不知道?”
“我……我没听他提起过!”季小婉急了。
董卿冷笑了两下,问她,“还记得那次你被你老爸差点打死吗?”
“记得!”
“你被我弟弟送进医院,才幸运的捡回了你这条小命,可你竟然不问问,我那腿脚不方便的弟弟,到底是怎么把你送进医院?还给你付掉一大笔医疗费的?”
季小婉沉默着,心里的愧疚越来越浓。
“我弟弟拿自己身体去撞车头,拦下了一辆车子,然后威胁司机说,把你送进医院治疗,他就不敲诈他。你成功被救了,可我那白痴傻弟弟,就是因为你,害得他脑袋里积了块淤血,是被车子给撞出来的。”
原来,这就是他们董家人一直憎恨她的理由啊!
季小婉心里头揪疼着,眉头拧成了死结。
“原本,我弟弟脑子里有一颗肿瘤,我父亲说,m国那边有免费提供治疗脑肿瘤政策,所以我小伯一家子人,打算移居m国。但是因为你,我弟弟脑子里的那块淤血,正好覆盖住了脑肿瘤,那个时候因为医疗技术不发达,所以没办法测出到底是淤血还是肿瘤。阿晓他每天晚上都喊头疼,疼得他受不了,几乎每晚睡觉,都得吃止疼药和安眠药。那淤血始终没有消下去,最后,伯父一家子人,他们还是下定决心去m国,想着,那边的医疗技术好,说不定能够确诊!可惜,最后确诊的结果就是,是脑淤血,而不是肿瘤!我弟弟无法参加免费治疗政策,我小伯就想,待在那边把他脑子里脑淤血给弄掉以后,再回来!至于钱这方面,他们俩夫妻,在批发商城里抗包裹打零工给他扛起来了。”
“脑淤血用药物可以治疗,治疗完一个疗程以后,我弟弟的头疼病,慢慢变好了,只是没想到最后一个疗程结束后,拍了张片子才发现,淤血没了,那颗脑肿瘤变大了。听医生说,有可能是被治疗脑淤血的药物给喂大的!”
“检查结果一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压力的缘故,当天晚上,他的病情就极度恶化,差点疼得想撞墙自杀,小伯和小妈两个,一直把他压在床上,直到医生跑过来给他打了支止疼剂,他才消停下来!”
“医生建议我弟弟马上动手术,药物与治疗方面,全部免费。但是医生也说了,手术风险性十分的高,因为那肿瘤位置不好!手术成功率,连百分之零点五都不到。我那傻弟弟,一听见说手术有风险,他就拒绝动手术,他说,他还不能死,他说,他想见一个人,所以他不能死!他三番四次说,家里有人在等他,等他回国!所以他拒绝动手术!”
“为了这件事,我那傻弟弟和父亲吵架,吵了很久,最后,小伯妥协了。他答应我弟弟,给他实施放疗化疗来治病,但这个过程,你知道有多难受么?”
“每次小伯看见他进化疗室出来的时候,他都不知道掉了几缸子眼泪!”
季小婉听到这里,她也忍不住想掉眼泪,但是她咬牙撑住了。
她吸了口气,说,“他现在病情怎么样?治疗到底有没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