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也是需要建立在平等地位的条件上,才有这个资格说话的!”
平等地位四个字,拥有很多种含义,并非只是金钱、身份的平等,更多的是,人权与心灵上的平等。
易庆天淡淡的说,“小婉她想和你们沟通,可是你们却封住了她的嘴巴,不让她说话。”
易凌委屈的说了句,“我哪有封住她嘴巴?”
易庆天呵呵淡笑了下,说,“你们到现在,还是没有发现,季小婉她嘴巴上的那条线,到底是怎么缝上去的?你们看不见?可是其他人看见了!就算季小婉她不说话,不解释,其他人的眼睛,都是雪亮亮的,他们都清楚的看见,那丫头内心想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可是奇怪,你们俩个,声称自己有多么爱她,多么疼她,可你们的眼睛,却没有那些局外人看得真切?”
易凌拧着眉,心口里一堵,气鼓鼓的说,“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算了,我原谅你了,但是我还是要处罚你一次!这一个月里,你就给我好好面壁思过!不许再出来给我捣乱!至于以后,你不要再给我做这种让我发火的事,要不然,我就真的要把你赶去贫民窟里过日子去了!”
易庆天摇了摇头,好像挺无奈的,他轻轻的说了句,“如果时间倒退,就算我知道自己会被你赶去那间十坪不到的小房子里,我依然会选择帮小婉她逃走!如果,以后还有机会,我还是会帮她逃走,一次,两次,三次,甚至是无数次!只要她有这个动力过来找我!我都会帮她的!”
“爸!你存心说这话来气我的是不是?”易凌嘴角一抽,拳头已经捏紧了。
易庆天淡淡的回了句,“不,是因为我心疼那丫头!我心疼她……”
如果今天,他没有尝到过那种被逼关禁闭的滋味,或许,他还没那么心疼她。
易凌转身,说,“你们都给我看着点,除非上厕所吃饭,不然就别让他离开房门半步!我要关他两个月!哼!”
易凌这句话,对着保镖说的,实际上是说给易庆天听的。
易庆天听了之后,只是沉沉的叹息了一声。
他老了!他儿子还很年轻呢!
想当初,他儿子还依靠着他这个父亲,给他生活费过日子的时候,他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他竟然会被自己亲生儿子关在房里,关禁闭,让他面壁思过?
而且,理由是为了一个不相干的女孩!更可笑的是,那个女孩,曾经被他歧视过,坑害过!
想到这里,易庆天突然发现,季小婉那丫头,真的好可怕,她竟然能够让她身边的人,为了她,心甘情愿付出真心对她。
他这个顽固不化的倔强老头子,也败倒在她脚下。
不只是易庆天在帮季小婉说话,楼下那么多人,都在帮季小婉说话,一个,两个!四个五个!
天渐渐黑了下来,那些人依然在呐喊着,喊得其他楼层的住户,开始抱怨起来,甚至打电话报警,但是警察过来以后,魏薇对着警察大吼了一句,“我是易凌那死小子的老娘,你们有种就来抓我啊!你们抓我啊!”
魏薇一说出这话,那些警察逃都来不及,哪还敢抓她?
那些住户见报警没有,没辙,就只好扔东西下去砸他们,和他们对吼,叫他们闭嘴。
沈莲一直劝一直劝,她头疼的不行,劝儿子,儿子不听,劝魏薇,魏薇不听,她是不是声音太轻了?他们都听不见她说什么,所以一直都无视她的话?沈莲觉得很委屈,然后就哭了。
叶莉看见沈莲哭就头疼,她赶紧劝沈莲别哭,还忙着打电话给老哥,告诉他老妈哭了。
叶海唯听见沈莲哭了,就急忙叫了一批人过来。
来的是七七。
七七在人群堆里,把沈莲挖出来,然后强行带走了。
叶莉担心季小婉,想留下,但又担心自己母亲,想跟着走,一时间犹豫不决,脚步顿了两三秒,沈莲就被他们给带走了。叶莉没能跟上。
七七带着沈莲,眉头拧成了死结,他不停的从手下手里,拿纸巾递给沈莲,嘴巴里一直劝,“伯母您别哭!咱们唯哥可孝顺得狠呢!伯母你有啥委屈,就直说了呗!”
沈莲被带到了叶海唯的最新基地里,这里有最豪华的设施,供他们几个兄弟玩耍的。
凯铭路过沈莲身侧的时候,奇怪的咦了一声。
七哥最喜欢的是前凸后翘的性感外国女人,对那种上了年纪的大妈,绝对是避之不及的。
这老女人是谁?难道是七哥的母亲?
好奇心使然,凯铭走到七七身边,挨紧了些,偷听他们讲话。
沈莲抽了几下鼻子,擦了把眼泪说,“我儿子这次做了个糊涂事!他都不肯听我的话!电话里说得那么好听,什么都说好,可是在我背后又是一套一套的,我说想见见小婉吧,他都不让我见,你说他到底是怎么想的?为啥要关着小婉不让她出来呢?他们俩个,这样子关着她,说是想关她一辈子?这种事,哪个女人能受得了?”
凯铭惊了一下,他赶紧绕道沈莲身边,问,“伯母?您在说谁呢?”
其实凯铭已经听明白了,也清楚的知道,眼前这个老女人,应该是叶海唯的母亲,而她说的小婉,就是季小婉!
沈莲被凯铭突然出现,吓了一跳,一时间忘记哭泣了,但是她嘴巴,不自觉的,回答了凯铭的话,“我在说小婉的事,季小婉,你认识?”
凯铭直起身子,表情满是纠结,他低头,问,“是唯哥把小婉关押起来了?不让她自由出入?”
沈莲讷讷的,点点头,带着鼻音说了句,“嗯。”
凯铭心里重重一揪。
七七看了眉头一紧,嘀咕了句,“阿凯,你不会还记挂着嫂子吧?”
凯铭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有,但是他的心,却已经点头了。
凯铭发呆了一分钟,他的身子,他的腿,最后还是不听话的,跑了。
跑了几步,又匆匆回来,蹲在沈莲身边,焦急的说,“伯母,给我地址!”
沈莲又被凯铭那突然跑回来的冲动样给吓着了,她依然讷讷的,老实巴交的,说出了她儿子的住址。
得到住址后,凯铭发腿就跑,七七连喊都喊不住他。
凯铭匆忙的赶到季小婉楼下,惊讶的看见楼下围着一群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而喊得最凶的,是个男的,年纪和自己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