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玥不认为她有什么错,一切是坑人坑着坑着就顺其自然到了这,主要目的是刷贱人的银子,也没干啥惊天动地伤天害理更没对不起他,他却不惜如此也要坐到身边来还顺便惩戒她,却是有些过了。
没错而认错求饶,她就算是再活一辈子也不会干!
骨气加怒气,萧如玥愣是酒一杯接着一杯的灌下腹去,直喝得脸颊通红眼迷离的醺醺然。
董正奇确是不明就里,但也瞧得分明,敛着笑就举杯又敬了过来:“小兄弟可真是名人啊,来,敬你!”
再次真切领教萧如玥骨子里那份桀骜不驯,瞧得出她已然不悦,却依旧如常的始终稳敛着那股怒火,翘着轻挑流气的嘴角,眼也不眨的把酒一杯杯下腹……
为此,团扇遮掩下的薄唇早已抿成直线,再见董正奇故意敬酒,意欲显而易见,哪能再忍?
“这不正是托了你们家的福吗?”
萧如玥冲董正奇呵呵笑道,借着酒劲,一把便挥开了身边那人已伸至她臂的手,豪迈举杯回敬,仰颈便干了杯,并谁也料想不到的霍地一下就跳起,一手酒壶一手杯就蹬蹬踩凳上了桌。
“今晚诸位赏脸特地为我而来,我很高兴,真高兴……来,我敬你们!敬在场所有为我而来的人!每,一,个,人!”
萧如玥哈哈大笑着自斟自饮,犹似醉得不轻一般,两眼迷离满面酡红,在桌上踩着乱步晃得不行,随时都会掉下来似得。
“真醉了?”
董正奇疑惑的嘀咕一声,就见桌上的人往他这边倒来,想也不多想便站起伸手欲接,却哪料眼看都要落怀的人竟似被什么东西拽着一般,突兀反而往对面倒倒了去……
“别碰我!”
一切本就惊怔四座,再加上拽反向的萧如玥突兀如愤怒小兽般嘶吼,顿时满堂连董正奇都震愕不知反应时,又听到一道低低却沉稳的声音:“怎么可能!”
听闻那道声音从自己很近的距离传来,董正奇顿时瞪大了眼,转眸看向了对面……
只见此时刚才就一直坐在萧如玥旁边,始终团扇遮着脸的人已卸去发中珠簪倾散了满头墨发站了起来,边起身边就有啪啪骇人的骨响伴随,等萧如玥落入那突兀就长长而壮了许多的臂弯时,人也完全站直了起来,并突兀的就长了一大截,比方才明显的高很多壮许多,玫红色的袄裙率先不堪重负炸裂成条渐落于地,露出本就穿在里面只是卷了袖子袍角的墨青色的长袍……
就那么众人眼睁睁看着的眨眼功夫,刚刚明明还是身段玲珑的俏娇娘,如今,却已然是身形高挑精瘦的年轻男子,!
那精致的团扇倒是早已被他抛弃,可总算露出的脸上,却又不知何时就多了张半脸的狐眼面具……
似血般扎眼的鲜红,在刺目的纯白上绘出狭长的狐眼轮廓,面具本身就给人一种毛骨悚然却又妖艳的感觉,再加上戴着这面具那人披散的长发乌亮如瀑,而皮肤却如白玉般白皙得剔透,薄唇上又红胭脂未擦抹去……
妖!
艳!
妖艳得噬魂夺魄!
“我错了,别气了好吗?”
那人旁若无人的哄着臂弯里挣扎的小人儿,甚至不顾去整理自己还挽着的袖子卷着的袍角,那般低声低气,却竟然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卑微,反而有种他只是在凌驾万人之上的高度,把怀里的人捧得再高,更高,而已……
偌大的船厅,整一片的瞠目结舌,有一瞬间的落针可闻,只有那忽然“女”变男的男子的哄声。
“啊!”
突兀的,有人惊骇的大叫一声,而后浑身颤抖的指着那妖孽一般的男子:“神风门!”
其实,早在这人惊叫出声,已经有不少人因为那张面具反应过来而面色大变,包括就在桌对面的董正奇,只是没人说出来而已,而这一声,无疑是在干燥至极的柴禾之中掷下火苗而已!
很多人都知道,神鹰镖局属于神风门,神鹰镖局干的是押镖的买卖,而神风门,却像个传说,根本没人说得清它到底是干什么的,也说不清它有什么不干的,宛若无法琢磨的风一般,无影无形,看不见,摸不着,却又确确实实存在于也许就近在日常的身边,举凡质疑它存在和能力的,没有一个有好下场,它绝不轻易出现,而一旦出现,就意味着……
血洗!
这,可已经不是柳凤凤能继续坐视不管的地步了,好在,她隶属萧家托着小祖宗的福,倒是知道了那么一点不为人知的神风门的机密,而到底能不能凭仗这一点制止这一场血洗,就得看造化了……
深吸一口气,柳凤凤堆起笑脸穿入厅中来到抱着还在挣扎的萧如玥的那人面前,软声软气:“大爷小爷,求您二位发发慈悲,可千万别毁了这苦苦经营起来的营生……”
正文 154 别又忘记了
柳凤凤那番话,是在暗中提醒萧如玥和某人,这藏娇阁,是萧家的,好不容易才有此规模存活至今的,毁了就没了……
而,那两人却似根本没听到她的话一般,挣扎的照旧挣扎,抱人的就是不放,伴着低声低气的轻哄,旁若无人的继续微妙僵持着。
那俨然将彼此以外的人视为空气的气氛,让人无法插足,就是柳凤凤巧舌如簧在旁边说个天花乱坠也没用,两为祖宗听不进就是听不见,她说干口水也徒劳。
“娘的,与其等死,还不如跟他拼了!”
有人终于受不了那惶惶压抑的气氛而猛然暴起,一边狂甩暗器一边飞扑而来,俨然豁出去跟某人拼了的架势。
而,那人的突兀暴起,顿时如同导火线一般,就紧跟他之后,就又有数人大叫着猛然窜扑而来,说时迟那时快,只转眼间,暗器和人都已近了……
这群笨蛋!
董正奇暗斥一声,第一反应便是点地疾退逃离那个杀圈,以免被波及。而,他分明退得极快,都已经跟扑来的人擦肩而过,却竟然还是没有完全逃开……
一时间,耳边只听到兵器折断的脆响,几不可闻的切肤穿骨声,而后,直接便是噼里啪啦砰砰,重物砸落的乱响……
顷刻间,酒香满溢的船厅,死一般的静寂!
太快,很多人都没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有几个不知好歹的冲了上去,然后……然后……然后就在他们屏息的功夫间,突兀就集体半空失力般,同一时间狠狠坠落!
没有血腥味,看不出伤口在哪,却,就那么都没了气息……
而,当时厅中动了的人,只一人还活着站着——董正奇!
但,此时董正奇也浑身冰凉脊背湿透,面色无法控制的发白难看,僵直如木头一般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刚刚,有什么东西极快的就穿透了他的腰身,宛如切豆腐一般,贴着他的肾脏向外横向切过……
眼下之所以还没有血气弥漫出来,不是伤口不深不重,而是伤口太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