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正是在婚宴上主动挑衅却也没讨到多少便宜的袁芸慧和江环。
韩苏苏婚宴后就与纪左出去旅行了,出发前与梁暖联系过一次,对于这两个女人那晚找梁暖麻烦有所耳闻,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透露袁芸慧和江环现在和黄伊文走得很近,在朋友圈上晒自拍的时候屡次亲热地称呼黄伊文是亲亲闺蜜。
梁暖不禁要为黄伊文鼓掌,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在尹光年面前卖弄着楚楚可怜,看上去比仙女还纯洁无辜,暗地里却小动作不断,自己不出现,只要做使枪的那个人就可以了。
袁江两个女人被人当枪使却不自知,此刻正挑剔地环视着咖啡馆的四周,最后把苛刻的目光定格在吧台后的梁暖身上,见她果然是服务员的打扮,两个女人齐齐露出了高高在上的笑容。
“啊天啊天啊,慧慧,我没眼花吧?这服务员看起来好眼熟,这……这不是梁暖吗?”江环戏瘾发作,捂着胸口故作不知地问。
“哎呀可不是梁暖吗?穿上服务员的衣服我都认不出来了。”袁芸慧一脸嘲讽地搭腔,“起初看了薇姐的朋友圈,我还不相信呢。毕竟……这种事情可不多见啊。”
江环慢悠悠走到吧台前,小人得志的嘴脸,虚情假意道:“梁暖啊,没想到很快见面了。我说你这是何必呢,这工作很辛苦吧?啊对了,你爸爸不知道你在做这种……工作吧?我别怪我管闲事啊,我这人最心软了,你如果需要,我回去拜托我爸,帮你在我家公司找个职位,薪水肯定比你做服务员高。你觉得怎么样?”
梁暖本来还不想理会这两个女人,对于挑衅的人来说,最好的应对方法就是沉默不理会。可是偏偏江环提到他爸,这是梁暖心里绝对的禁区,这工作怎么了?这工作不偷不抢还能让她自食其力,她爸高兴还来不及.
梁暖决定不再沉默。
“在哪里还不都是给人打工。”她皮笑肉不笑地擦着手上的咖啡杯,“听人说你家公司这两年周转不灵,银行的债都快还不上了,我就不过去给你家添负担了,万一你运气不好,也落得跟我一样家里破产的下场,那就不太好了。”
“你!!!”江环气得七窍生烟,用食指指着梁暖的鼻子,嗓门也提高了许多,“梁暖你不要不识好歹,我可是天生富贵命,哪像你,半途做了乞丐还这么狂!我倒是看看你有什么好下场!”
她这一通抛却淑女礼仪的怒骂,成功地令整个咖啡馆安静下来,也令三个打游戏打到疯魔的男人们同时停下动作,三张丑帅不一的脸齐刷刷转过来,下一秒,气势汹汹地站了起来。
被人当众辱骂是“乞丐”,梁暖面上依然克制,只是冷若冰霜道:“我梁暖的下场如何,跟你们没有关系,你们在背后怎么议论我,我也不关心。我自问过去跟你们俩没有过结,你们却屡次三番来打搅我的生活,这是什么道理?对,我在你们眼里确实活得像乞丐,我自己可不这么认为,乞丐靠出卖尊严苟活,我至少凭自己的劳动吃饭,凭什么要接受你们所谓的施舍?我真正需要你们帮助的时候你们不出现,现在我自食其力了你们又跳出来做好人,又是什么居心?如果单纯只是想来打击我取笑我,那恐怕要让你们失望了。打从我决定做这份工作的第一天,我就已经不在乎了。”
她控诉的语气平静却铿锵有力,噎得江环当场说不出话来,她完全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三个男人在靠近,脸皮薄些的袁芸慧拽着她的袖子要走,手却被江环蛮横地甩开了,梗着脖子道:“急什么?我这咖啡还没喝呢。”
然后对梁暖傲慢道:“你不是服务员吗?来,给客人上两杯蓝山。”
没等梁暖有所动作,身后有道凉飕飕的中年男声响起:“呵呵,这杯咖啡,你有命喝吗?”
江环下意识转过身,冷不丁见自己身后站着三个虎视眈眈的男人,还一脸“我要生吞了你”的可怕眼神,她慌忙退了一步:“你们是谁?想干嘛?”
标哥此时完全摒弃了艺术家的气质,那狂浪不羁的表情,配合山一样肥胖的身材,哪像是美院的文雅教授,根本就是一黑道大哥:“活腻了是吧?进门前没打听清楚这是谁的地盘,就敢上来欺负我的人?”
“她要是乞丐,那老子是什么?丐帮帮主?”标哥吹胡子瞪眼,逼得江环连连后退,“你说说看,老子身上哪点像老乞丐?有哪个老乞丐像老子这么帅这么有钱这么有才华?啊?!”
标哥那山雨欲来的阴戾表情吓得江环和袁芸慧紧贴在一起壮胆,袁芸慧斗胆回了一句:“我们是顾客,顾客是上帝,你……有你们这样做生意的吗?小心我去工商投诉你们!”
“对,投诉他们!我要让他们关门!”江环像是有了底气,气焰重新嚣张起来。
“上帝?一毛钱没花还敢做上帝?”标哥那八字眉猛地一抬,狰狞道,“老子的地盘,老子就是上帝!暖暖,去,把店门关了,咱们关门放狼狗!”
“狼狗?”江袁两个人面面相觑彻底懵了,紧接着就听到“吱嘎”一声,梁暖真的关门落锁了。
站在门边的梁暖一脸漠然,像是预料到她们等会会有什么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