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张姐一把拿过她的手机,“这不是那天那两个捣蛋的人吗?什么书法协会,呸, 明明就是个看艳史的猥琐老头, 我要去揭穿他伪善的假面具!”
迅速在那条微博下面评论, 内容非常愤愤不平了。
@你家张姐不爱看书:瞎炒作,那老头明明就是那个女的亲爷爷,那小姑娘也不是什么好人,还说我是诈骗犯, 呸!
刚发出去不到一分钟,迅速收到两条回复。
@我想知道微博名字能有多长:红眼病能不能不要出现在这种正能量的微博里?
@走吧我的哥xxx:你才诈骗犯你全家诈骗犯!谁不知道程老师的亲外孙女是当红明星梁烟啊。
张姐气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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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詹茵茵出狱的日子。
不是,出院的日子。
她当然是不可能答应做程老的师父了,且不说受之有愧,说出去也是要被很多人编排的,但是在程老的执意坚持下,詹茵茵最终同意了做他的……干孙女。
老人很执拗,但是热爱艺术的人一向都是这么执着的,坚持要她同意,并约她周六的中午上他家里去吃饭,顺便切磋一下书法,詹茵茵自然是答应了。
回剧组的第一天,詹茵茵明显有点不好意思,拎着箱子犹犹豫豫不敢上前。
虽然之前导演打电话说让她好好养病,暂时让制片主任的助理翟曼接替了她的工作,但是她还是有点心里发憷的,毕竟这是她目前能找到的最高工资的工作了,虽然苦一点累一点,但是她都能接受。
翟曼之前本来就是做过场记的,只不过因为詹茵茵先到,又不能明着抢她的职位,所以才做了个制片主任的助理,这两者虽然看上去没有什么差别,但其实还是有区别的。
首先,制片主任的助理工资比场记每个月少三千块钱。
其次,场记虽然只是剧组导演组中最底层的角色,但是起码也是导演组的成员,往上走就是统筹、副导演、执行导演,做得好了,甚至还有可能成为导演,几乎能接触到组里的每一个人。而制片主任的助理,长期只能呆在家里做工作,偶尔才会去现场,也就认识不了多少人脉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翟曼一直处处针对詹茵茵的原因了。
詹茵茵拎着箱子,走到导演身后,小声道:“导演,我回来了。”
导演正在拍戏,没空理她,摘了一半的耳机瞥了她一眼,“哦小詹啊,你等一下,拍完这一场再跟你说。”
詹茵茵便将箱子放了下来,看着坐在本来属于自己的位子上的翟曼,不知道说什么。
赵时宪并没有跟着她过来,他说为了弄清楚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具体坠楼的原因,暂时还不能离开医院,詹茵茵本来也打算陪着他一起的,但是又不想耽误剧组的工作,最后还是自己出院了。
翟曼回过头来,瞥了她一眼,露出轻蔑的笑意来,一边记录着场记单一边道:“哎呦,这么快就出院啦,还以为我能一个人多睡几天呢。”
詹茵茵瞥了她一眼,没说话,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仔细查看着里面有没有bug。
然而不止是住在一间房里的翟曼,剧组里其他的人都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有质疑的,也有不屑的,也有羡慕的,“哇茵茵你现在可是名人了,当代蔡文姬啊,出个车祸倒出名了。”
“茵茵给我个签名呗。”
翟曼不屑地哼了一声,“上个电视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了啊。”
这边正因为詹茵茵的出现而闹得沸沸扬扬,那边保姆车就已经开了过来,应缜出了车祸之后,虽然也没有伤筋动骨,但是房车却是彻底报废了,财大气粗的公司迅速给他配了一辆保姆车,所以一时之间大家竟然还没有认出来。
“哇,应缜好敬业啊,这么快就回来了。”
“今天的戏那么多,他伤都还没有好就赶过来了,真的是好心疼啊。”
远处来了什么人,詹茵茵并没有放在心上,看着监视器,忽然道:“导演,地上有根线出来了。”
导演一看,地上果然有根电线露出来了,连忙对着对讲机喊道:“停停停,把那个画面里的电线拿出画。”
说完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翟曼:“你干什么去了,这么明显的bug看不出来吗?”
翟曼被骂的愤愤不平,又回过头来瞪了詹茵茵一眼,“现在我是场记,要你管什么闲事,一个萝卜一个坑,你都出车祸了还回来干嘛。”
詹茵茵勾唇一笑,淡淡回道:“不好意思,我跟剧组签的合同是四个月,组里说我养病期间由你暂时接替工作,现在我回来了,我当然要继续我的工作了。”
翟曼气极,正要说些什么,远处却突然有人端着杯水走了过来,气势汹汹。
众人都愣住了,化妆组的小璐姐,她怎么了?看上去很生气的样子。
詹茵茵跟着大家的目光回过头来,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兜头浇了一杯水!
全场静默。
导演正拍着戏,被这一幕惊得都忘记看监视器。
围观的众人纷纷呆在原地,就连刚才嚣张跋扈的翟曼都僵住了,有点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两个人,一个是化妆组的组长严小璐,一个是场记詹茵茵,这两个人有什么瓜葛?
詹茵茵此时此刻满脸都是水,沿着她的下巴一直滴答进了她的领子里,冰的她心底发凉,“小璐姐,你在干什么?”
严小璐端着杯子,目光和从前和善的样子全然不一样了,“詹茵茵,你真是臭不要脸!”
“我怎么了。”
“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背地里打我们化妆组的小报告?你以为自己是东厂西厂吗?让我们挨骂你很高兴吗!我不就是去买了点零食,你至于一状告到公司那里去吗?”
詹茵茵明白了。
那天给特约补妆的时候喊化妆,人却不在的事情,好像当时还串了台。
不过那张日报表是邵导让她记下来的,她本来不想记,还求过情。但是导演执意坚持要她记录,因为之前化妆组就一直不太听他的话,经常在现场找不到人,导演希望她记录在日报表里,向上面反映一下这个情况,借此机会改一改化妆组的毛病,日报表需要导演签字才能交上去,詹茵茵不能擅自做主。
詹茵茵将目光投向了一旁也大惊失色的邵导,他明显也没有料到事情会突然闹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