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节(1 / 2)

那岂不正是魇魅血局布成之时吗?

我心情沮丧到极点,也愤怒到极点,我一把甩开陈元化的手,喝道:“那这又是什么!这伤疤是怎么来的!你怎么解释?”

“这……这……”陈元化的脸色已经白到了极点,嘴里嚅嗫许久,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啪!”

二叔猛地抢上前去,打了陈元化一巴掌,狂吼道:“你个混账王八蛋加三级!你敢做陈家的内奸!你想害死你的亲哥哥!你知不知道这是死罪!无论是公法还是家法,都是死罪!”

这一巴掌打得极狠,陈元化嘴角已然见血,半边脸也已肿胀起来,但他嘴里兀自辩解道:“我不是内奸!我不是!你们冤枉我!”

二婶听见动静,从屋里跑了出来,嚷道:“你们干嘛?元化的脸怎么回事?陈弘德你又打孩子!”

二婶尖叫着,张牙舞爪朝二叔挠去,二叔正在气头上,一把将二婶推开,二婶正欲席卷重来,却被奶奶恶狠狠瞪了一眼,二婶见情形不对,立即止步住嘴,站在一旁观望。

二叔指着陈元化的手,道:“那你手腕上的伤疤怎么回事?”

二婶这才看到陈元化手腕上的疤痕,愣了片刻,便吓得一下子捂住嘴,她不笨,应该也能联想到一些事情。

陈元化看了看围在他身旁的所有人,然后道:“这疤痕……我,我不想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二叔气的七窍生烟,又想上前打元化的耳刮子,奶奶却一把拽住二叔,将他拉到一边,然后温声问元化道:“孙子,你告诉奶奶,这伤疤是谁留下的?我知道一定不是你自己划的,是有人伤了你,对不对?”

奶奶这是为陈元化开脱,帮他撇清责任,如果是血金乌之宫的人抓住了陈元化,制住了他,然后割了他的手腕,放了他的血,那他的罪过就小多了,甚至已经没有罪过,至少,内奸这个罪名是不会再有了。

但陈元化却摇了摇头,道:“没有人伤我,是我自己划的。”

我们又是一惊,我心中甚至暗骂陈元化傻子!就算是他自己自愿献血,助纣为虐,在这种时候,也完全可以扯个谎,把自己的责任减少到最小,先保住性命再说。

奶奶本就性急性燥,这时候却忍住火,又问道:“是不是有人逼迫你,让你自己割自己的手腕?”

“没有!”陈元化斩钉截铁地摇摇头。

“混账,傻蛋,败家晕儿子!”二叔忍不住又大骂了一声。

奶奶道:“那是不是你中了幻觉,割自己的手腕却全然不知?”

陈元化道:“不是!我自己完全清醒,也完全自愿,没有任何人逼迫我,是我亲自动手割的自己的手腕!”

“为什么要割自己的手腕!”

奶奶暴跳如雷地喊道,这时候的她也已经彻底愤怒了。

“我不想说!”陈元化也吼了一声:“你们干嘛逼我!我不是内奸,不是!”

“他妈的!”

二叔嚎叫一声,蹿到院子一角,掂起一柄铁锨,冲过来大喊道:“老子今天杀了你!以命抵命!”

陈元化嚷道:“你杀了我吧!生亦何欢,死亦何惧!我没做亏心事,我不怕!”

眼看二叔冲到近前,陈元化眼中全无惧色,只是隐隐有些悔恨、茫然交织的意味,二婶再顾不得其他,上前去拦二叔,却被二叔一手推到在地,然后铁锨便居高临下朝陈元化头顶拍去!

就在这危急时刻,元化兀自站着不动,我又气又急,一脚将其踹开,而老爸也伸手一带,再一顺,二叔手里的铁锨便脱空飞了出去,老爸又伸手拦住二叔,道:“你要干什么?从长计议!”

二叔怕老爸,也不真心要杀自己的亲儿子,见有台阶下,便骂骂咧咧地道:“小王八蛋,你就等着大家伙弄死你吧!老子这一世英名都被你毁干净了!老子肯定不管你!”

元化喊道:“我不是内奸!绝不是!你们冤枉我!”

我听他几次三番都这么说,心中也不禁起疑,难道真误会他了?他手腕上的伤难道另有隐情?

心中刚泛起这个念头,我便听见耳中有声音道:“主人,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我骤然一惊,这声音,是血鬼河童。

“能啊。”我心中想道:“你是怎么跟我说话的?元婴?”

血鬼河童道:“看来大圆满境界的魂力果然名不虚传,我是元婴,我残魂余念的九成部分都在元婴之中,只留一分在躯壳内。因此,我所思所想也几乎全由元婴进行,此时此刻,我正用魂念与主人您沟通。”

我心道:“有什么事吗?”

血鬼河童道:“刚才这里发生的事情,我基本都听到了。我想告诉主人您,魇魅血局里用的陈家族人之血,气味与这个陈元化身上的血味一模一样!”

我心中道:“如此说来,那血局用的血,就是他身上的了?”

血鬼河童道:“那也不一定。”

我心中猛然一喜,却听血鬼河童继续道:“如果他有同卵双胞胎的亲人,便另有可能了。”

我顿时怒骂道:“你给我滚一边去!”

血鬼河童立即止声。

这时候,二叔道:“大哥,元方,你们看怎么处置这个小畜生?”

老爸看向我,我心情烦闷至极,根据血鬼河童所说,元化的罪名几乎已经落实,我看了陈元化两眼,道:“先让他回自己的屋里去,想通了,想说什么事情了,再告诉我们。”

二叔愣了一下,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三爷爷、陈弘信、陈弘义,然后道:“元方,我知道你这么做是顾念你二叔我,顾念元化,二叔很感激,但是这么做,你没法跟族人交代!”

我盯着陈元化道:“不管他说不说,魇魅血局我一定能破掉,到时候,他要是还不说出隐情,那就别怪做哥哥的翻脸不认人!”

陈元化低声道:“大哥,对不起了。”

说完,他便转身进了自己的屋子,我对陈弘信道:“弘信叔,麻烦你去屋里陪陪元化。”

陈弘信精明强干,自然知道我的意思,当下点点头,也跟着进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