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段话，裴梓苒甚至还很轻的笑了一下，“很抱歉，我没有向你说明，浪费了你的时间，不过现在你也明白，可以不用再找我，也不用再见我了。”

如果秋以辰只是想得到一个答案，她应该早早告诉他的。

他辜负了她三年，她也让他白找了两载，算扯平。

“……不行。”

秋以辰声音很轻，呼吸带着些许酒气，眸光有些慌乱，“不行！”

“什么？”裴梓苒疑问。

秋以辰抱着她，死死不放手，“我说不行！”

裴梓苒有些不解。

秋以辰大声说，“你不能活在黑暗里，我要带你回去！”

裴梓苒却说，“选了什么路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告诉过你，我的人生有自己做主的权利。我明白你的自责，其实你也不用自责，年少轻狂，无知无畏，你有错，我也有责任，带我回去就不必了，你自己保重就好。”

“我不回去！”秋以辰瞪着一双紫眸，死死看着她，“除非你和我一起！”

裴梓苒被他看着，沉默了片刻后，轻声道：“我厌倦了那段关系主动离开，按照约定，你不能再纠缠，你不记得了吗？”

秋以辰定在了当场，眼睛里都是难以置信。

裴梓苒趁机推开了他，站在旁边，看着秋以辰惊愕的表情，“我知道你不是个喜欢纠缠的人，当年我也没有纠缠过你，更没有干涉你的人生，你想活成什么样都可以，所以现在也请你不要干涉我，好吗？”

彬彬有礼的问题。

等待这一个同样彬彬有礼的回答。

但秋以辰却喃喃的，问出了一个他最不想问的问题，“你……还爱我吗？”

这个问题问出，秋以辰彻底将自己置于了被动境地。

他太在乎了。

在乎裴梓苒是不是还爱他，可他又不想放弃尊严的问她。

现在，他固执的要一个答案。

裴梓苒看着他，美丽的一双眼中淡然如水，轻声回答：“曾经爱过，恨过，怨过，等过，如今，前情旧爱，随风已逝，我走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了。”

秋以辰下意识退了一步，靠在墙壁上，心像一张白纸，被揉成一团，满是褶皱，满是酸楚。

这个答案，他就已经知道了。

可是，当裴梓苒亲口说出时，他又觉得不能接受。

“你喝醉了，早点休息吧，我也要睡了。”裴梓苒轻声的下达了逐客令。

秋以辰动作很僵硬，用了很久的时间消化掉裴梓苒的意思后，才能迈动脚步，迟疑的，缓慢的往门口走。

从他的位置到门口也不过几步距离，他却觉得自己仿佛走了很久。

站在门口，秋以辰忽然转过身，目光定定地看着裴梓苒。

“你不问我有没有爱过你吗？”

这个问题，是他最后的坚持和倔强了。

裴梓苒却淡淡的开口，“不问。”

“为什么！”

她那么爱他，却连他是不是也爱她都不想知道吗！

“因为，那不重要了。”

“……”

秋以辰的心跳在某个瞬间，似乎停止了。

裴梓苒是真的走出来了，甚至不在乎他是不是爱过她。

哪怕答案是爱过，哪怕答案是现在也爱……可她都已经不在乎了。

裴梓苒，彻头彻尾，完完全全的离开了秋以辰能看到，能摸到的那个地方。

她不回头了。

也不在乎秋以辰这个人。

如她所说，前情旧爱，随风已逝……不再回头。

秋以辰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房间的。

当整个人躺在床上，眼中只有空洞的痛楚，没有半点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