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我们回去后也能好好过。“时灿搂着小豹勉强挤出个笑。
正在这时,他的胳膊突然被股强力拉起,面前的敏之神情清冷严峻,她身为女护卫官,容貌秀美却冰冷似霜,她微抬下巴,道:“时灿,你身为典械星时老将军的儿子,手下护卫官通敌叛国,加上欺瞒上将不能生育,你身上既使没有间谍罪,也有欺瞒罪,像你这样罪大恶极的人,不配活着回母星,接军部最新指令,将时灿就地正法!”
时灿大惊,“这不可能!费上将不会这样对我!”
太荒唐了!他怎么都不愿相信那晚的温情欢爱竟变成今日的赶尽杀绝?!
敏之傲慢地抄着双手,微微侧转身,唇角弧起,阴恻恻地道:“在这舰上,我说了什么就是什么,立即将时灿处决!”
几位军人立马将他拖到舱口位,飞行舰正悬在万尺高空,舱门徐徐打开,一位军人掏出枪对着他的额头,狞笑道:“时少放心,只要一枪你就可以安然去了,之后你的尸体将坠入地球大海,永远也没人知道你在哪………”
时灿霎时瞪大眼睛,就在军人即将扣动板机时,小豹飞快地冲撞向军人,而时灿紧紧抱着奔来的小豹,身形不由晃了晃,敏之见状,上前抬起腿狠狠踢他一脚,时灿支撑不住地倒退几步,身后已是万丈高空,他紧紧抱着小豹一同坠下飞行舰。
猎猎风响从耳边划过,他闭着双眼,抱紧怀里的小豹,直落高空下的浩瀚大海……
重重沉入大海深处的那一刻,海水从四面八方争向涌来迅速将他吞没,时灿只觉得大脑一片混浊,呼吸也变得微薄遥远,他轻飘飘地往下坠落,坠落,直至眼前渐渐全黑…….这一次是真的完了。
恍恍惚惚间,他突然看到一个矫健的身影迅猛地向自己游来,那黑影如同一条深海里游刃有余的鱼儿,游到自己身边时用力将自己挟进怀里,然后再奋力往上游去。
一片迷雾中,他努力想睁开眼睛看看这黑影,可铺天盖地的水已遮盖了他的双眸,时灿艰难地动了动胳膊,想对那人说点什么,可最后只听见自己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我的小豹,快救它……”
黑影稍稍僵顿了会,但很快就继续将他挟着往海面上游,而在黑影回眸的那一瞬间,时灿清楚看见了一双金黄色的眸子。
这是谁的眼睛,深海中灿烂如最绚丽宝贵的阳光,他忍不住伸手想去触摸,海水却这时又一次冲击着他晕眩过去。
再度醒来时,时灿看到了一对绿如琥珀似的兽眸,他蓦地一惊,坐起来发现自己竟躺在一片绿茫茫的山林中,而那对兽眸的主人则是小豹。
“我们这是在哪里?不是已经…….”时灿自言自语地左顾右望,这里的山林不像琨山那般森冷险恶,恰恰相反,山中树林清雅秀美,许多不知名的彩色鸟儿在林中枝头雀跃鸣叫,他站起来,四处走了走,发现不远处还有水流声,他忙拔开长草跑过去,只见一条碧玉般的河流汩汩向东流去,河边还盛开着许多不知名的花朵,香气郁芬。
而一个高大挺拔的军人身影,正威风凛凛地背身负手伫立在河边,时灿放慢了脚步,如果没认错的话,那人正是费里维。
许是听到了身后声响,费里维稍微侧身,遥远山头的霞光柔和了他冷俊的面容,见到时灿时,两道英眉轻挑,唇角微微动了动,“你醒来了?”
“上将,你怎么会在这里?”时灿拔开长草走过去,他依稀记得自己是被遣回母星的飞行舰上,而正是那个女护卫官敏之要将自己就地处决,可是现在…….
费里维垂眸默了会,然后才慢慢走向他,“敏之已经被刑押了,她假传我的指令,企图想谋害你,这事我已经跟母亲报告过,敏之是她的贴身护卫官,她也没想到她会这么做。”
时灿问:“她为什么这么做?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她?”
费里维挑眉,笑了笑,答非所问道:“这些繁琐的事你不必知道,天色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说罢,带着时灿往山林另一边走去,那里停着辆微型飞行器,坐在飞行器上,疑惑丛生的时灿问:“上将你是怎么救我的?”
费里维熟练地操控飞行器,目不斜视地道:“从敏之进你院落开始,就有人已经向我报告,军部卫星探测到她飞行舰的行踪后,我和加德满就过去了,她的飞行舰是被加德满击落的,我在你坠落的东部海岸线上发现了你,然后把你载到这里来.”
说到这,费里维侧头看了他一眼,“你掉进深海后居然还能自己爬上岸,这真是个奇迹,我还以为你已经喂鲨鱼。”
时灿怔了怔,“你说我自己爬上岸?不是你把我救上岸的吗?”
“我?”费里维眉峰轻挑,脸色微微变了变,意味不明地笑了,“你愿意这么想也无所谓。”
时灿霎时被他呛的哑然,默了会,又道:“上将……我是不是不该留在这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时灿隐隐觉得自己留在无际城将军楼里危机四伏,第一夫人金蕴、敏之、文楦,还有不知是敌是友的蓝君,他摸不清这些人的真正意图是什么,如果仅仅只是无法生子,那么,为什么会想置他于死地?
“你胡想什么?”
飞行器平稳后,费里维移坐在他身边,一对深墨般的眸子凝着他,时灿也抬头望向他,从这双眼里看不透这男人的任何情绪,他藏的太好太深,诱人令人迷醉的时候,却依旧若即若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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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暧味不清
飞行器平稳后,费里维移坐在他身边,一对深墨般的眸子凝着他,时灿望向他,从这双眼里看不透这男人的任何情绪,他藏的太好太深,令人迷醉的时候,却依旧若即若离。
“上将,我还是昨晚那些话,放了吉纳和夏景,让我带着他们回母星。”时灿抱起小豹,低声道。
“你不想待在我身边?”费里维挑了挑眉,不以为然地看着他问,“能说个原因吗?”
时灿抿了抿唇,犹豫了会,硬着头皮说出心里话:“我不会生子,像第一夫人说的,我配不上你。”
“就因为这个?”费里维失笑,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他面容,温润指尖带出抹不易察觉的柔情。
时灿微微一颤,抬起头迎上他的双眼,立即又低下眼神,“那天你也看到了,在宴会厅上,下边的军官都说我什么,像我这样不懂礼节又不能生育的配偶,你留来做什么?那些所谓的叛国罪都是强加在我的护卫官上,上将,你是明白人,如果真想为了我好,请放我回母星,我只想安全带着我的护卫官回家。”
“如果我不同意呢?”抚在脸颊的手指微微凉了几分,声音里也透出少许冷冽。
时灿暗暗吸了口气,道:“我知道上将在这无际城里是最高掌权者,你的话就是王法,但是,你留我的意义又是什么?”
费里维不语,深深地看着他,一抹浅笑在嘴角流淌,接着他轻轻贴过来,嘴唇在片刻落在时灿唇瓣上,低喃:“因为我就想留着你,没别的原因,光这点就够了。”
几句话的亲密即刻将方才的决心吹的四零散落,时灿霎时脸上发烫,他刚想别过脸,却被费里维一手扣住下巴,惊咋抬眸间,正正与这人墨眸对个正着,一秒的时间,这个霸王似的男人便俯身吻住了他。
吻没有过度的激烈,像汩汩细流般淌过唇瓣,连交替缠绵的津液都温和轻暖,时灿背脊微微发着颤,一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这时脚边小豹却不合时宜的叫了起来。
“这家伙你还留着干什么?刚才就应该放它归山。”费里维松开时灿,瞟一眼脚边狂叫的小豹子,颇有些不甘地道。
时灿抹了抹发红的唇,心想好在有小豹在这,要不然后果可难堪了,他抱着小豹放进怀里,小豹一对绿光闪烁的兽眸紧紧盯着他,像是能读懂人心般眼神复杂不明。
回到将军楼院落,时灿意外见到了被放出来的夏景,夏景一见他便激动地跑过来,“少爷,你可算回来,我在这等着就快吓死了。他们说你被第一夫人的护卫官带走,后来又说是那个叫敏之的女官企图谋害你,外面军官们都传的乱七八糟的,他们送我出来时,我听他们说,敏之想当费上将的配偶想疯了,就跟第一夫人编出许多祸害你的理由,没想到上将这么宠你,她终于忍不住下手了,那些军官都说,这次费将军大发雷霆,第一夫人都求不了情,已经把敏之关进钢牢里了,嘿嘿,少爷,这次你可是大大出了口恶气,以后这将军楼里谁还敢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