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笨死死攥紧手机,已是说不出话来。
詹姆士又叹了口气:“我最后一次与你谈:说吧,你究竟要怎么才能放开,怎么才能回法国去?你想要什么条件尽管提,只要我能力允许,也会尽量让你满意。”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搅我和凯瑟琳的婚礼,更不要在我婚后再出现在我的世界里。”
小笨笑起来,满面的哀伤:“你希望我要什么?钱么?可是詹姆,我根本就不在乎钱。是你说的让我尽管提——那我可不可以说,我想要你啊?”
詹姆士蹙眉,一声厉喝:“够了!怎么我都说了这么多,你还执迷不悟?”
詹姆士冷哼一声:“既然以礼相待,你不珍惜,那么我只能警告你:最好按着我的话去做,否则……即便不用我自己动手,我也有的是法子毁了你。小笨,你当年的那些旧案底,m国的警方不清楚,我却都清清楚楚。我随便卖给警方一两件,都足够你坐穿牢底,再没机会走出来。”
詹姆士说完,不等小笨回话便冷冷挂断了手机。
小笨呆呆盯着手机良久,深吸气,那一向清冷如夜色的男子,竟然还是滑下了两行清泪来。
他依旧舍不得挂断手机,对着手机喃喃苦笑:“十五年,我生为他生,死为他死,却原来,全白费了。”
马克盯着小笨,没作声。
小笨抬起头来,目光冷凝:“我要杀了他。”
小笨终于下定了决心,马克垂下眼眸去,悄然勾了勾唇角。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
此前没少了潜移默化之中对小笨施加心理影响,可是小笨是杀手,他的定力和心理防御度绝非普通人可比,马克十分担心自己不能有效影响到小笨。
可是今晚,小笨终于自己下定了决心。
本沙明吸一口气望马克:“之前我当汤燕翦的模特儿,你埋怨我不肯来找你;那么现在如果我想要你帮我,你肯么?”
马克眯眼扬眸:“什么意思?”
小笨垂首看自己的手,那修长有力的手早已涂满了不知多少人的血。
“既然要杀他,我就偏选在他婚礼上动手。只是他的婚礼必定规模盛大,到时候也会请不少的安保。以他的地位,警方到时也会派员监督,所以我单枪匹马不易成事。”
他抬起幽深的眸子,锁住马克:“我需要有人为我提供身份掩护,也需要人在现场引开安保和警员,我更需要人在我动手之后迅速封锁现场,为我顺利逃离疏通通路……你肯么?”
马克笑起来:“如果失手,这可是重罪。”
本沙明轻哼一声:“不敢算了。原来你曾经口口声声说什么对我动心,都只是说说而已。”
马克没作声,眯眼打量着他。
本沙明绷起一脸的沉郁,冷冷盯住马克:“怪我本沙明终究没学会识人。十五年的时光都虚掷给了他,这数月的心意又白费在了你身上!马克·林奇,原来你还比不上詹姆士·佛德。”
这一句话终是刺痛了马克,他阴凉地笑:“我怎么不如他了?”
本沙明回以同样的冷意:“他还敢为了凯瑟琳而与我翻脸,软硬兼施警告我;可是你呢,纵然口口声声说了什么动心的话,可是到头来也只顾着保全你自己吧。”
本沙明说完就往外走,知道马克的目光一直刺在他背上。他毫不迟疑地一直走到门口,忽地停住,缓缓回身:“对了,你一直总埋怨我不关注你,我就好奇之下打听了你当初入狱的缘由。然后,知道了一个人,周光涵。”
本沙明吸一口气:“周光涵死得好惨。我想那时候如果你对他还有一点真心的话,就凭你的能力,未必救不了他。可是你一如今日对我这样明哲保身吧,你不想得罪那些想让他死的人,所以你尽管在他死后悲痛欲绝,可是你还是眼睁睁看着他死去。”
本沙明说完,仿佛觉得有趣一般笑起来:“原来这就是你的爱情。拿什么跟詹姆士比,更要怎么去跟皇甫华章相比?”
本沙明的话音还未落,马克便已经跟女人似的尖叫起来:“你给我闭嘴!”
本沙明冷冷回眸,嘲讽地冷笑一声:“难道我说错了么?皇甫华章肯为了救时年而葬身火海,你呢,你算什么东西!”
本沙明说完,看也没看陷入癫狂的马克,冷意决然地出门。
走出门外,回望背后的大宅。
这里是林奇家,不是他的小公寓,也不是以前他跟马克随意苟合的地方……
走出大宅,路边绿化带里隐约闪过光线。他却也懒得去理。
对这个世界,他应该觉得厌倦了。
这个晚上,燕翦也才从舞蹈教室出来。
唯有这样晚了,她才能抽出一点时间出来练练跳舞。
毕业舞会的事,让她越发有点焦头烂额。不想参加,却知道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