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1 / 2)

鄢慈愣住。

他说的话和程允舒半分不差。

虽然鄢慈和陈越之闹翻不是因为这件事,但的确误打误撞在这件事后面接踵而来。

“程允舒昨晚还在我床上……”贺禹残忍笑了笑,“骂你是个傻逼。听说蒋明要搞你,你惹了他,也是因为程允舒吧?”

他看鄢慈拧眉不信的模样,想让她更加崩溃:“她为什么接近你?因为你是离陈少、离耀星高层最近的人。你就是她一个跳板,估计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你能把她送这么高。早知道傍上你有用,老子何必去抱那个老傻逼的大腿。”

鄢慈手指尖隐隐凉起来,她捏着拳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贺禹不屑道:“你觉得我人品差?觉得我恶心?那女人不知道比我恶心多少倍。你就从来不觉得奇怪,为什么你遇到流氓那天,程允舒刚好在旁边?为什么程允舒一出现,他们就对你动手?为什么那时候程允舒不让方煜打人?”

他停顿片刻,目光油亮森然:“因为打坏了,她要加钱啊。”

方煜听着贺禹的话,在一墙之隔的地方吐烟圈,抬眼看到程允舒和恺撒一起从办公室走出来。

恺撒扭着屁股跟她讲话:“鄢慈现在肯定还没有新公司,她短期之内不可能有戏演,听说蒋明最近要买水军和营销号黑死她。这样一来市场上缺少同款类型的女艺人,我们得抓住这个机会。把你身上那些社会流气给我收收,眼妆以后化淡点……当然最重要的是,你得抓住陈少的心。以前我就骂过鄢慈,她他娘的要是能更讨陈少喜欢一点,白茉莉最佳女主早给她买了……”

方煜倚在墙上,冲程允舒招手。

恺撒赶忙推推她的肩膀,示意:“是方编,搞好关系以后你才有好本子演,必要时候你懂的。”

程允舒还不知道方煜和鄢慈的关系,也还不知道方煜刚才把贺禹的话听得一清二楚,她捋着头发,面带微笑走了过去:“方老师。”

方煜很少当女士的面抽烟。

可此刻,他把嘴里吸进去的烟全都吐到程允舒脸上:“很得意是吗?”

程允舒被他呛得重重咳嗽,在刺眼睛的眼圈里,抬起眼睛看到方煜冷得刺骨的眼神。

“有件事你得知道。”方煜说,“鄢慈和姓陈的闹翻是因为老子,跟你半毛钱关系没有。陈越之给你的,都是鄢慈不稀罕的,所有你得到的,都是鄢慈不要的。

“捡别人看都不看的垃圾还沾沾自喜,就算和鄢慈穿一样的衣服、梳一样的头发、喷一样的香水,也还是掩饰不了你身上那股下流的恶俗味。”

程允舒闻言先是怔了怔,而后勉强装作优雅地笑道:“资源是陈少给我的,是不是鄢慈的我不知道,方老师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以前从来都是叫她“鄢鄢”,不知什么时候起改成了连名带姓一起称呼。

方煜把烟头冲她脚底一扔,冷道:“方老师是你能叫的?”

“知道陈越之为什么给你资源?你不过是他用来激鄢慈的一个手段,他想让鄢慈后悔,想让她回心转意,想让她看看能给她的也一样能给别人。如果鄢慈跟陈越之握手言和,你觉得自己会怎么样?”

程允舒脸色一瞬间变得惨白。

“鄢慈不会回来。”方煜看着她摇摇欲坠的崩溃表情,嗤笑一声,“你当成命一样不择手段都要搞到的东西,不是每个人都稀罕。层次境界不同,看东西的角度也不同。你只需要记住,就算你学鄢慈再像,那也是她的东西。而躲在后面,一辈子上不了台面那个的人,才是真正的你自己。”

鄢慈从方煜背后那堵墙边走出来。

程允舒看到她还有贺禹,本能地紧张着。

“我都知道了。”鄢慈淡淡地说。

贺禹一副看好戏的表情,他与程允舒之间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纠葛。若说有,不过是请人那些钱,是程允舒陪他睡觉换来的。

只有纯粹的肉体和金钱的关系,他无所谓站不站在她的立场。

程允舒局促道:“那件事是我做的,但我一开始就没打算让他们伤害你,他们也没伤害你不是吗?刚才方编说了,你和陈少吵架跟我没关系,我是利用了你,但我喜欢你……以前喜欢你,那也是真的。我没觉得我对不起你。”

鄢慈目光轻轻落到她身后。

林晴晴面色白得像张透明的薄纸,一手一个拖着程允舒沉重的行李箱从办公室出来。这几天就要进组,她带了很多行李。

每逢月底是林晴晴身体不适要请假的那几天,鄢慈从来不让她做事情,就算平时身体没事,她也不会让一个小姑娘提两个箱子。

鄢慈上前一步,温柔地笑笑。

忽然一个巴掌甩到程允舒脸上。

她用的力气十足大,程允舒头被打偏在一侧,只听鄢慈说了一句她从来没在鄢慈嘴里听到过的话。

鄢慈脸上平静无波,声音依然甜美如蜜糖。

她轻轻说了一句:“操.你妈。”

☆☆☆

地下停车场。

“怎么一直板着脸?”方煜捏她的脸颊,“给方老师笑一个。”

鄢慈闷闷不说话,方煜哄她开心:“不笑?那方老师给你笑一个。”

“气生完没有?没有的话,我再上去打她一顿?你要是还不解气,我就把她先奸后杀。”

鄢慈忍不住说:“不要,方老师都没奸过我,不能便宜她。”

方煜摸了摸她冰凉的脸,扯下脖子上的围巾特别直男地在她脖子上打了一个结:“戴着。”

鄢慈头一缩:“车就在前边呢。”

“那也戴着。”

方煜握着她的手,嘴角勾了勾,顺着塞进自己毛衣里面。

他皮肤热融融的,顺着每一寸肌肤和毛孔向外散发着暖烘烘的热气。而鄢慈的小手凉得像块冰坨子,冰得他本能一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