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排了小半天队,终于轮到他,老中医把了一会儿脉,刷刷的就写了满满一单子。他见林墨不过跟他孙子一样大的年纪,起了几分爱怜之心,写完搁下笔,慢条斯理的劝诫道:“小伙子,别拼得太狠了,心思也别太重,慧极必伤,有个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林墨点点头,瓮声瓮气地说:“谢谢老先生,我一定会注意的。”
发须皆白的老中医不置可否,把单子交给店里捡药的工人,待林墨离开后,微微摇了摇头。
中药里不知加了什么,喝起来又苦又臭,每次林墨端着大碗一口干掉碗里乌七八黑的药汁,林书就瞪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然后无比同情的给哥哥抵上一颗花生糖。
就这样喝了两天药,林墨感觉好了许多,还是在咳嗽,但是那种昏昏沉沉的感觉已经没了。
中药里大概有一些促进安神的药材,中午,林墨吃过午饭,吃完药后,回房间看了一会儿书,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里感觉好像老有什么东西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烦得不行,最后迷迷糊糊拉过被子,把自己整个蒙进被子里,才总算安静下来。
韩勋是下午到的,中途买好礼物,本想去小店里给林墨一个大惊喜,结果一听林墨生病在家,惊喜瞬间变成惊吓。
用阿虎的话来说,还从来没见过小少爷脸白成这样。
韩勋一想到梦里林墨手术失败的场景,心里比针扎的还疼,急得不行,一个劲催着阿虎快点快点。阿虎飙车的技术一流,愣是在短短十分钟内飙到林家。韩勋也顾不得给林家人留什么好印象了,等老太太给他开了门,问了声好,拿了就直奔林墨房间而去。
打开门,见林墨瘦了不少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还不老实的蹬被子,心里又急又气,快步走过去,轻手轻脚的把胳臂腿给他塞进被子里。大概是被子太厚了,林墨热得不舒服,扭来扭去老想把手伸出来,韩勋索性坐到床边按着他。嗅到熟悉的气味,林墨没有醒过来,却被折腾烦了,一翻身,顿时就变成了蚕宝宝。
韩勋盯着一个黑黑的头脑勺,哭笑不得。在店里的时候,尽管于冬给他说得很清楚,林墨只是患了重感冒,他心里仍然慌得不行,现在亲眼看到人了,才总算有种大石头落地的感觉。
“林小墨,让你不爱惜身体,等你醒了看我怎么收拾你!”韩勋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
嗯,该怎么收拾林小墨呢?
骂?算了吧,平时逗逗林小墨炸毛还可以,真要对他说什么重话,他还真说不出口。
打?那就更舍不得了,就林小墨那小身板,指不定碰一下就坏掉了。真要打坏了,那心疼的还不是他?
打不得又骂不得,这可怎么是好?总得让林小墨长点记性才行!
那就打屁股吧,反正那块儿肉多,轻轻拍几下又拍不坏。林小墨身上挺瘦的,就屁股上肉肉的,有点圆,还有点翘,手感……韩小人喉结微动,咽了咽口水。
他巴不得现在缩进被窝里跟抱着林墨好好躺躺,可是到底担心林爸爸和奶奶看出端倪,惹林墨不高兴,在房间里坐了好一会儿,才恋恋不舍的离开房间。
林墨这一觉睡得很沉,醒过来已经下午了,外面飘着细雨,湿冷湿冷的,与温暖的被窝形成鲜明的对比,让人完全不想起床。他在床上窝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的坐起来,穿上厚实的毛衣和外套,猛一接触到冷空气,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韩勋心不在焉的在楼下跟林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突然听到楼上像是有动静,立刻从沙发上蹦起来,快步跑上楼去。
老太太笑着跟林建说:“你看阿勋这孩子跟我们家墨墨感情多好,这亲兄弟也不过如此。”
林建看了眼窗外飘零的细雨,若有所思的应了句:“是啊,也不是因为什么……”
“还能为了什么?有缘分呗。你看阿勋这孩子多礼貌多懂事,最难得的是一点架子也没有。你说我们家墨墨要是个女孩儿该多好,说什么我也得把他们凑一对。”
林建脑袋里有什么一闪而逝,快得没有抓住。
林墨刚一打开门,猛然瞧见韩勋从楼梯口冲出来,他脑袋空白了两秒,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