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节(2 / 2)

艾笙有时候看见苏应衡端着酒杯坐在落地窗前,盯着桔树间的八角亭发呆,心里便复杂难当。

他好像被幽禁在一潭死水当中,无人去解救。

她便想办法去闹他,两人出去散步,艾笙会故意落在他身后,然后冲前面的男人大喊:“我来啦!”

在他说“no”的同时,狂奔上去,像只活蹦乱跳的青蛙一样跃到他背上去。苏应衡听着背上的人气喘吁吁,又气又好笑,怕她摔下去,只能反手紧紧扣住她的腿弯。

艾笙急促湿热的呼吸略过发梢,吹拂到耳边,“叔,我现在比你高啦,上面的空气真好”。

苏应衡责备的话全在笑声当中烟消云散。

就这样,他在家呆着的时间一天比一天长。如果周末,他连午觉都要回来睡。

结果有一天睡醒之后掀被穿鞋,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把脚从拖鞋里面抽出来,他简直要被气死了:一个大男人竟然被涂了红色的指甲油。

他气势汹汹地去找罪魁祸首算账,结果艾笙正在庭院里用割草机修剪草坪。

她用得很不熟练,女孩子力道又小,割草机陷在土里,她弓起身子用力去推,马尾辫在身后荡漾起来。

苏应衡舒了口气,穿过庭院手扶着割草机,把她拉到一边说:“家里有园丁来养护,你费这个力气干嘛。也不看看你那细胳膊,跟鹌鹑似的”。

割草机在他手里变得很乖,随他往东南西北。

艾笙嘟囔道:“这不是没事干嘛”。

苏应衡嫌吵,把割草机关掉,手撑在扶手上,一边肩膀微微往上支着。“没事干也不要干这种力气活,在西方人看见女人做这种事就知道要么家里没男人,要么男人是个软蛋”。

艾笙见他眯着眼,讪讪笑道:“你一点都不软”。

苏应衡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重新把割草机打开,“呜呜”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一点也不想跟艾笙讨论自己的软硬。

苏宅的草坪面积太大,苏应衡不是个半途而废的人。再加上平时锻炼得当,整个修理下来虽然累,但还不至于到全身酸痛的程度。

艾笙则盘腿坐在他割过的草坪上晒太阳,空气里青草的香味沁人心脾。

苏应衡把碎草装进大号的垃圾桶里,才走到艾笙旁边,想喝水,但手却是脏的。

艾笙赶忙把水杯端起来说:“我喂你”。

苏应衡就着她的手灌了半杯。长长舒了口气。

接着他索性在艾笙旁边躺下来,衣服上沾了青草的汁液也不在意。

艾笙学着他的样子,手垫在脑后,眯着眼睛看白云聚聚散散,悠闲从天际飘过。

“我的脚指甲是怎么回事?”,苏应衡半闭着眼睛,秋后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