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很快笑不出来了,刚刚被艾笙注视太久,内裤底下不受控制地鼓了起来,现在穿上之后,拉链拉不上去。
气闷地提着裤头,他忽然看见对面墙壁前的多宝阁摆着一尊自己雕刻的弥勒佛。
佛祖满脸笑容,仿佛在笑他的因果轮回。
虽然那幅画完成了,但艾笙却没有拿给画社,而是自己另外创作了一幅。
一是苏应衡的名气实在太大,画一旦被公之于众,肯定会被推到舆论的风口浪尖;二则她也有私心,不想让他全身**的样子被其他人看到。
到了交画的截止日期,画社成员又有了一次聚会。
画社十几个人,也不是每一幅画都能被挂到画廊上售卖。要经过社员的投票甄选,最后才能敲定。
一幅幅画被摊开,大家凑近了开始七嘴八舌讨论。
艾笙画的是一个藏族女性**的背影,她正站在河边,用硬刷子一遍遍把自己表皮那层黝黑的皮肤刷掉,全身因为那不轻的力道而一层层地泛红流血。
这幅画没有模特,是艾笙根据严歌苓的短篇小说《倒淌河》中的女主角创作的。
女主角阿尕因为喜欢上一位汉族男人,想让自己变成他喜欢的女知青娇俏白嫩的样子,于是她要把自己原本黑而硬的皮肤硬生生刮掉,让里面的嫩肉重新生长出来。
书中有一句话让艾笙心动不已:但她晓得,她的爱情是跪着的。
单恋就是这样,又美又残酷。
江越扶了扶眼镜,淡淡笑道:“她就是书里的阿尕吗?美得很健康”,看了之后会不自觉地尊敬和膜拜,不会泛起任何亵渎的心思。
他把自己手里金黄色的郁金香,放进了艾笙那幅画前的圆形玻璃瓶内。
下一幅就是江越的画,画上用了大量的暖色调,漫天的火烧云下,一个少女赤身躺在花丛间,白嫩的肌肤被霞光染红,精致的侧脸带出极致的娇憨无邪。
社员中突然有人出声,“画里的女孩子怎么跟荀艾笙长得这么像呢?”,那人说完戳了戳艾笙的肩膀,大大咧咧地问道,“艾笙,你是给社长当了一次模特么?”
艾笙神色淡然地摇头,心里却有一股异样。
江越是艺术学院的男神,家学渊源,很早就开始学画,在青年画家中的地位首屈一指。今天这幅画自然也无可挑剔,大家纷纷把手里的郁金香放进他画前的瓶内。
察觉到好几道目光在自己和江越之间扫视,艾笙抿唇,将手里花插进了外套兜里。
江越呼吸猛地一紧,眸间滑过一抹暗色。
画社这边的活动告一段落之后,艾笙正往外走,便接到了苏应衡的电话,他说已经把车听到a大东门,让她直接过去。
挂掉电话,艾笙脚步轻快地往东门走。只是一道清瘦身影很快追上来。
她扭头一看,是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