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嘴唇相触的前一秒,男人眼睛一闪,偏过脸。
艾笙的吻错了位,印在了他侧脸上。
像一桶冰水兜头浇下来,冻得心脏打了个哆嗦。
她脸退开些距离,在蒙昧的光线里仔细辨认男人的表情。
一种陌生感油然而生。
这人还是她的燕槐吗?
疑问一旦被种下,就很难清除。
“你怎么了?”,艾笙轻声问道。
“没怎么,虫子飞到眼睛里了”,他声音不带一丝慌乱。
艾笙心里像被人捅了一刀似的难受,一阵酸意直往鼻尖涌动。
她怕自己下一刻就会受不了他的冷淡而哭出来,便收回手,垂下眼说:“时间不早,先睡吧”。
说完她便回到卧室,洗漱完毕,侧身躺在床上。
她失眠了,过了好一段时间,男人才回房。
临睡前在她脸上亲了亲,低声说:“老婆,对不起”。
谁要他的对不起!
艾笙一阵酸楚,“你到底怎么了,出趟差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旁边的男人身体骤然绷紧,“没有,你别多想”。
艾笙受不了他对自己说话时,不咸不淡的语气。
存心激怒他,把枕头扔到床下,“你是不是在外面有人了!否则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这么存心吊着我,很好玩儿吗?你走这么些天,我整天提心吊胆,晚上睡不着觉,你回家之后,连句交待也没有!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说啊!”
她几乎崩溃地大喊,把这些日子的压抑全都宣泄出来。
没开灯的房间里,男人抽象成了一个安静的轮廓。
他愧疚地垂下头,上前抱住她,“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艾笙,别生我的气”。
温声软语,让她的火气哑在半路。
艾笙一边心软,一边又矛盾地想,他是苏应衡,他怎么会轻易地低头认错。
放在以前,他一定沉着脸,把她压在床上,亲到说不出话来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