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增和张昭煜互相施礼后问道:“澜海省的办事处是设在临海市吧?天一派的韩掌门今天过来还是明天过来?”
李海亮也看着张昭煜:“给韩掌门打通电话了吗?”
张昭煜的脸绿的和苦瓜似的:“李局,打通是打通了,但是韩掌门可能还怄着气呢,说让魏云飞自己解决去,她不管。”
李海亮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不由地一愣。坐在一边喝茶的陈玉增听到后放下茶杯问道:“是和韩道友有什么误会吗?”
李海亮的老脸有点红,若是别人他就打个哈哈混过去了,不过因为和仙云观都在帝都的缘故,这些年陈玉增和仙云观的道士们没少帮灵异调查局的忙,李海亮也不好意思瞒他,实打实的把前因后果说了。
陈玉增听了直摇头叹息:“这魏家也传了小两百年了,这眼界怎么就这么窄。在整个玄门都有危机的时候,他们居然惦记着是他们那点蝇头小利,也太小家子气了。”
“可不是嘛。”李海亮拿手指关节急的直敲桌子:“这韩掌门也是年轻,现在哪是怄气的时候啊。”
听见这这话,陈玉增端起茶杯摇头笑了:“确实是年轻,若是按照韩老祖的脾气,估计能直接过来把总局给砸了。”
李海亮这才想起人家天一派还有个祖宗坐镇呢,吓的面色如土立马闭了嘴。听说那种仙人都能感知到别人谈论的,若是自己这话进那位祖宗的耳朵里,估计人家一个指头就能把自己灭了。
张昭煜看着大局长脸色比自己还难看,觉得头更疼了:“李局,您看……”
李局一副心累的模样:“我给韩掌门打电话,看韩掌门有什么要求咱都可以满足,谁让这次是咱做错了呢。”
和李海亮谈完条件后,韩向柔挂断手机走到顾柏然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正在站在窗口喝咖啡的顾柏然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到是韩向柔脸上顿时露出一抹舒心的笑容:“工作累不累,要不要喝果汁?”
韩向柔摇了摇头,走到顾柏然身边和他并肩而站一起看向窗外的繁华景色:“我明天要去帝都一趟。”
顾柏然似乎对这件事并不惊奇:“是那口井出事了?”
韩向柔点了点头:“鬼王把东西取走了,灵异调查总局把几大门派的掌门都请去了,一起商议这件事,我也得过去。”
“明天几点的飞机?”顾柏然十分自然的问道:“我今晚加班把公司的事处理一下陪你一起不去。”
“不……”韩向柔刚想开口,就被顾柏然伸出手指挡在了她红唇的前面:“不要说不用,这么大的事我必须陪在你身边,纵使我的道术不如你的高深,但我的至阳之气是他们的克星,若是真有什么事,我可以替你挡一挡。”
韩向柔抬起头,望进了顾柏然黑亮的眸子里:“你虽然阳气很足,但我们面对的不是孤魂野鬼,而是实力十分强大的鬼王,这次也许连我都有可能受伤。”
顾柏然低头看着他,脸上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更要去。”
“那好吧。”韩向柔妥协了:“明天十点我们机场见。”
顾柏然轻轻的拍了拍韩向柔看似柔弱的肩膀,脸上带着几分怜惜:“早点回家准备准备吧,走之前给祖师爷上上香。”
从公司离开,韩向柔开车回到家和刘淑琴打了个声招呼便回到房间画符,直到把自己的背包装的鼓鼓囊囊的,这才把符笔放下。揉了揉发酸的手腕,韩向柔出来敲了敲隔壁祖师爷的房门,等待了几秒种后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祖师爷似乎早就算到她要过来,难得的没有玩游戏,而是盘腿坐在窗子旁边喝茶。韩向柔看着祖师爷对面也摆着一个精致的小茶杯,立马乐颠颠的跑了过去,端起来一饮而尽:“祖师爷,您老的茶叶可真好喝。”
祖师爷慢条斯理的给自己续了一杯茶:“你答应去帝都了?”
“嗯,趁机提了一堆条件。”韩向柔等祖师爷倒完茶后特别自觉地给自己续了一杯:“您不是说我早晚都得和那个鬼王打一仗吗?这种事赶早不赶晚,早点打完早点利索,要不然我心里总挂念这件事。”
祖师爷被韩向柔的话给逗笑了:“你倒是洒脱。”
韩向柔闻言嘿嘿直笑:“这不遗传了您老的风范嘛!是不是特有高人气质。”
“就知道贫嘴。”祖师爷手一翻一个古朴的龟壳出现在手心里:“这是我以前用的龟甲,传给你了。”
韩向柔两眼冒光的接过来,一入手就感觉这龟甲有所不同,里面蕴含的丰富灵气居然不亚于一个上品法器:“祖师爷,这个龟甲一定很灵验吧。”
“还行吧。”祖师爷神色淡淡的说道:“当初我就是用这个龟甲卜了一卦,所以才在飞升前留下了一抹神识。”
“您可真英明,要不是留了神识下来怎么能看到我把天一派发扬壮大的场面呢。”韩向柔特别熟练的拍着马屁,美滋滋的把龟甲放在手心里摩挲。
祖师爷嗤笑了一声:“你指的是四个人三个鬼的发扬壮大吗?”
韩向柔讪讪的笑了:“咱以前不是没条件嘛,再说了咱们天一派和别的门派不一样,贵精不贵多。”
“少说这些没用的,本事不见长进嘴皮子倒是越来越利索。”祖师爷喝了口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明天走之前记得把你房间里的那支桃花枝带上。”
韩向柔一头雾水的从祖师爷房间出来回到了自己卧室里,目光落在了那支桃花枝上。这枝桃花枝是上次从地府出来时祖师爷从鬼市里发现的,当时随手递给了她让她好好养着。说来也怪,当时韩向柔把那棵桃花枝拿回来的时候枝头就挂着一些桃花,韩向柔回来随手插在花瓶里都好几个月了,那桃花依然鲜艳娇美,一点凋零的迹象都没有。
韩向柔把花瓶抱在怀里看了半天,还是忍不住敲了敲祖师爷的门:“祖师爷,明天我要抱着花瓶上飞机吗?”
已经坐在电脑前的祖师爷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朝花瓶一点,花瓶突然消失不见了,韩向柔的手里只剩下一支孤零零的桃花枝:“就这么拿得。”
韩向柔握住了粗壮的枝杈挥舞了一下,不解的挠了挠头:“难道炼成烧火棍?”
韩向柔在走廊上扭动的手腕把桃花枝挥舞的呼呼作响,韩盛伟下班回来正好看见,一头雾水的看着她:“你甩那桃花枝干什么?”
韩向柔一看见韩盛伟就乐了,招手把他叫到跟前小声嘀咕:“这是祖师爷之前给我的桃枝,我明天要去帝都和鬼王打架去,祖师爷特意嘱咐我让我把桃枝随身带着。我觉得你和桃树还挺有缘的,不是遇到桃花妖就是遇到桃花妖,连你那烧火棍都是桃树炼的法器,你帮我分析分析祖师爷让我带着这桃树枝是有什么用处。”
韩盛伟一听烧火棍三个字脸都绿了,进了道门法器就要随身携带,不仅是为了应付各种意外,也是为了增加与法器之间的默契度和心灵感应。像韩向柔的手串平时就带在手腕上,八卦镜和葫芦都是可变大变小的,放在包里就可以;老爷子的法器是一个罗盘,手掌大小,平时放在口袋里就行;而顾柏然是一个天蓬尺是四面刻有符咒的四棱方形桃木短棍,放在公文包里大小正好,放在休闲服口袋里也不会看着特别突兀,只有韩盛伟的法器,是个一米多长的黑棍子,放哪儿都放不下只能在手里拎着。最近大半年,韩盛伟公司的员工已经从最初的惊愕不解到现在的习以为然,平时和外面公司的人提起来都是带着敬佩的语气:“我们韩总修习棍法!特别执着!”
韩盛伟抱着他那根黑棍子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能不提我的法器吗?”
韩向柔晃着手里的桃枝:“那你帮我琢磨琢磨啊!”
韩盛伟沉思了片刻,把手里的烧火棍递给韩向柔:“要是想不出来别费劲了,咱俩换一下,我慢慢回去琢磨。”
“去去去!”韩向柔翻了个白眼:“我这个好歹带花的,比你那跟黑棍子好看多了。”
“带花有什么用?这拿着也不方便啊,要是掉两朵多辜负祖师爷他老人家的心意,这种罗里吧嗦的东西还是让我替你分担吧。”韩盛伟一副为韩向柔着想的模样,特别大义凛然:“而且你说你一边掐手决一边拿个花多耽误事啊,不如拿个棍子方便,到时候往那一扔绝对不会被人偷,”
韩向柔对此倒是十分赞同:“你那棍子绝对没人偷,扔地上踩一脚都嫌硌脚还脏鞋底。”
“不能这么说嘛,我现在把它擦的老干净了,一点灰都没有。”韩盛伟愤愤不平的为自己的棍子正名:“而且我烧的可匀称了,用久了说不定能包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