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1 / 2)

春雀心神一凛,转身看了一眼身后的假山,与脑袋平行的假山位置有一不规则的石头此刻已经凹了进去。

春雀心想看来这个就是机关了,抬头四处看了一下确定无人这才走了过去,心中正称奇这石板如何自行立起,突然石板高竖的一角处有极细的光线闪出,春雀定睛一看,伸手在石板边角仔细看了一眼,又在边角横空摸了摸,心中顿时明了。

廖淼是用某种坚硬的银线用银针穿起打入石板边角中,在假山处设置了某种拉伸的机关,春雀不懂那些专业的术语,但也在电视剧电影中看过一些,故而心中如此设定了下。只是现下她没有那精力去花那时间证实自己的猜想。

方口处阶梯蜿蜒而下,春雀张望了一下看阶梯四五格处便转了弯,黑乎乎一片见不到底。心中不由思量如果现在下去万一廖淼就在下面,自己到时候不仅救不了翠花,自己也会有危险。不如回去叫彧和自己一同下去……

春雀想到这里不由摇了摇头,这一来一回又要花费多少时间。自己来此半天彧还没赶过来,定是还没回房间看到我留他的纸条。还是自己先进去吧,再说廖淼半天未出现,说不定不在下面。

若真在……见机行事吧。

想到此春雀定了定心神,将铜镜放在胸口,一脸坚决的踏入了暗道楼梯中。顺着阶梯缓慢走下。待整个身影没进暗道里时,机关再次启动,石板应声落下,四周的水再次从小洞中急速流出,没过一会又恢复了之前的景象。

半晌,一个身影从一处廊柱后走出,望着平静的池水,嘴角边扯起一丝肆虐残忍的笑意。随后他慢慢走到假山旁,熟练的将那活动的石头往里一摁,望着再次启动的石板,眼里血光大盛……

饭馆里

和羽纶师兄聊了半天的王青彧,这才领着羽纶去原先的房间见春雀。打开房门却见空无一人,脸上挂着的淡淡笑意瞬时冻结,望着桌上留下的纸条,王青彧面色陡然一暗:“不好,她一个人去找廖淼了。”

“那很危险。都怪我,因不想见生人,这才让师弟你去隔壁房间见我。若是春雀姑娘有个什么闪失,师兄我就罪过了。”羽纶师兄一脸自责,温润的双眸里竟有些红了起来。

“师兄不必自责,彧素来知晓你心性。对了,我担心廖淼武功高强,会邪术。我怕我会应付不过来,恳请师兄将师傅请过来,助我一臂之力。我先去了。”王青彧颔首作揖,不等羽纶回话拿着纸条就急急出了门。

羽纶张嘴正欲说话,却见王青彧已经没了身影。抬起的手怔怔的放下,眼里浮起一抹苦涩,略有黑的瓜子脸上落寞的神情尽显。

(这段中,文字少点,下张补上)

第九十七章 血殇(下)

阶梯狭窄而短小,春雀贴着墙壁缓步而下,眼睛在适应了暗道里的黑暗之后开始努力的寻找可以看得见的地方,心口处砰砰作响,紧张不已。

也不知走了多久,前方终于有了一丝微弱的亮光,春雀此时不仅没放松反而浑身戒备起来,她站在阶梯的最后一张木板上,仔细的听着暗道里的动静,确定没有声响,这才走下阶梯双脚站在了地面上。

地面湿滑的很,春雀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脚底下仿佛有黏胶一般,抬一下都要稍稍用点力气出去。烛灯悬在墙壁上,滴下的烛泪挂在铜台上一层层厚积,没第一滴烛泪就如一个逝去的亡灵,而他们只能一个接一个的堆积在一起,无奈又凄凉。

烛光在自己四周照出一圈昏黄的光晕,走两步便又是一片黑暗。好在,每隔四五米便有一处烛灯,春雀心中默数着烛灯的数目,计算着暗道的长度,终于在二十盏烛灯后走完了这条大约百米长的小路。前方霍的明亮了许多,可此刻春雀却不敢贸然前进。

小道尽头是一片极为宽阔的场地,可容纳数百人。四周都是宽有半米的白绫垂地挂起,白绫后尽皆是木床,透过重重叠叠的白绫,春雀依稀看得出这些床上似乎躺着些人。

东边一角也是离春雀最近的地方,摆着一张黄布覆盖的两米长的桌子,桌上放着数不清的瓶瓶罐罐,还有各种刀具,春雀视线转到此,心中一惊,四处看了一下便走了过去。

春雀走近接着烛光这才发现黄布上都是鲜血,有的已经发黑,有的还透着红色,已经发干。春雀拿起其中一把刀具,那刀制作小巧,刀口锋利无比,真正是做手术的必备工具,与现代的手术刀相差无几。

“看来廖淼真的是有在用活人实验的……”春雀喃喃自语,拿着刀沉重中转了身,眼睛无意间瞄到白绫半遮半挡的木床。待看清床上人时,心中顿觉寒气上涌,手一软,刀脱手落到了地上,只听咣当一声,在这洞中显得异常怪异。

离春雀最近的两张床上,一个头颅不知去向,身体腹部早已被拦腰斩断,里面的东西亦空空如也。另一个全身发黑发紫,脸上有着和茯苓类似的毁容惨状,那睁大的眼此刻早已双目无神,可春雀却是从中看出他临死时的痛苦挣扎与极大的怨恨……

春雀一脸惨白,浑身颤抖,手不住的哆嗦,咽了咽口水艰难的拖着步子往这床中间走去。心中一道同样颤抖的念想响起:

翠花,会不会也受了他们这种酷刑……

春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抬头望了下后又折回将掉在地上的手术刀拿在了手中。心中粗粗算了下大概有三十多张床,除了最远处有几张是空着其余都有人躺着,错了,都是尸体!

春雀拖着沉重的步子向每张床中间走去,床上的死人死相百怪,身体不是缺胳膊少腿,就是身体颜色百怪,定是被廖淼下了什么剧毒所致。更甚者被挖出了心脏,徒留一具干尸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廖淼是用什么方法让这尸体停留这么久都没有散发出臭味。

忍住胃中急于想要呕吐的感觉,春雀将这些人几乎看了个遍,唯独没有发现翠花,心中这才略略放了心。这一趟下来脸上早已虚汗无数,身子也有些发虚,不由轻轻靠在了一张床边休息一下。

那张床因躺着人个子极矮,春雀远看就知道不是翠花,故而走近也未在细看。

春雀环顾了下四周,四周墙壁粗糙浅陋,看不出还有什么别的暗道。也不知道凝然的哥哥楚幕被藏到了哪里,其实若是可能,春雀私下里很希望可以问问他到底是如何回去的。

可是春雀知道现下便是找到翠花和他才是最要紧的事情。

“或许翠花没来过这里。”春雀自我低声安慰道,半天双腿终于有了力气便想起身回去,临转身的时候不由望了一眼床上的人,这一望,整个人如雷电击般定在了那里。

床上躺着一副小小的躯体,全身发黑还泛着脓肿,那微胖的身体被这脓肿撑的更加虚胖,心口处开了一个大洞,里面空空如也。

“石头……“春雀眼泪簌簌而下,捂着嘴泣声而出,眼里的自责与愧疚溢满了整个暗洞。

原来,这就是他一定要带走石头尸体的真正理由。徐婶婶恨我,是对的,我真是该死……

“啧啧……”洞中响起了一声怪异的笑声,春雀浑身一怔,将手术刀藏于袖中,慢慢的抬起了头。

小道处一身白衣的廖淼正在站在那里,伸着兰花指正自在的理着胸前的散发,见春雀望了过来,轻抿嘴唇笑道:“是不是被吓坏了,雀儿姑娘。”

“你别叫我名字,只会让我呕心。”春雀怒吼道,见廖淼走了过来,脸上不愠不怒,心中更是戒备万分,亦是害怕不已。

谁会不怕,这满洞的奇形怪状的死尸皆出于眼前这个变态之手,谁还敢不怕?

“翠花呢?”春雀见廖淼走来,一步一步往后退,再次出声问道。

“嗯?”廖淼听到此话,脸上显出一丝疑惑停住了脚步认真思考了两下,随即恍然道:“哦,那个和你一起救楚凝然的人吧,死了死了,进了老夫这里,哪有不死的道理。呵呵呵……”尖细的笑声,谈论起死人那般自在怡然的神情,听的春雀冷眼鄙视,身上鸡皮疙瘩尽数冒出。

“楚幕呢?你为何用他们做试验?目的何在?”春雀沉声问道,其实明明心中已经怕的要死,可这么多疑团她不吐不快。就算死,也要做个明白鬼吧。

“错了,不是他们。”廖淼轻轻摆了摆手,十指指甲不知何时染上了鲜艳滴血般的红蔻,看的人心里直发毛。继续说道:“是你们,包括你……”

说完没等春雀说话一个急身冲了过去,五指成爪就要扣住春雀的肩膀。

春雀大惊,连忙委身向后一退,只听右肩膀细布撕裂的声音,心中暗叹自己避得快,否则骨头非碎了不可。刚一站定,前方略有赞赏的口气传来:

“想不到你竟还会些武功。哦,不对,是防身术吧。你们那的叫法。”

春雀一愣,后一想凝然说过他这几年杀了很多穿越来的人,从他们口中得知现代的东西倒也不奇怪。

“你杀我们到底是想得到什么?我今日难逃一死,不如你说出来好让我死也死个明白。“春雀沉声问道,眼睛警惕的看着廖淼的同时又小心的往四周查看有无可以逃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