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一脸伤感落寞。
桓夜合却有点想吐血:“你倒是说的跟真的似的……不过我是不会中你计的,你说了这么多,又是反问又是质问的,无非就是不想回答我方才问你什么时候真正认祖归宗的话罢了!”
盛睡鹤并不承认,怫然道:“我真心实意心疼老师,欲将他老人家流落海上、惨遭海匪毒手的经过弄个清楚,他日大权在手,好把所有谋害他老人家的人统统赶尽杀绝,以慰恩师于九泉之下!县主作为恩师嫡亲血脉,不但不拍手叫好,鼎力支持我,反而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对我百般试探不说,甚至还要将我出卖给他人……若非念着老师师恩深厚,以我脾气,早就同县主闹翻了!”
他眯起眼,“毕竟,严格论起来,我可是县主的长辈!县主就是这样对待自己嫡亲祖父的关门弟子的么?!”
桓夜合捏了捏额角,头疼道:“算了……我不跟你说认祖归宗之类的事情了好吧?这事儿你自己心里有数,现在不承认,我就不信你能一辈子瞒下去!”
她有些心力交瘁的转开话题,“你之前不是很不愿意盛三小姐怀疑你身世吗?我昨儿个跟盛三小姐单独说话时,她抓着我盘问了好一会此事。我非但什么都没告诉她,可还替你想了个极好的遮掩的法子的……过两日盛三小姐应该就不会怀疑你了!只是回头你瞒不住的时候,盛三小姐拿这事儿跟你算账,我可是不顶缸的!”
盛睡鹤皱眉道:“我现在不让乖囡囡知道这些自有我的道理……你跟她说了什么?”
桓夜合却不肯讲,只淡淡道:“反正会排除你的嫌疑就是,具体就不要问了。”
她可是高贵优雅、才貌双全、温柔大方的静淑县主,大儒桓观澜嫡亲后人,私下告诉盛惟乔盛睡鹤所谓的“胎记”也还罢了,当着盛睡鹤本人的面,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呢?
涉及盛惟乔,盛睡鹤自然格外上心,只是他旁敲侧击了好一会,桓夜合都不肯作答,只信誓旦旦绝对会让盛惟乔打消对他的怀疑,也绝对不会导致盛惟乔对他有什么反感……最后因为被盛睡鹤逼急了,索性恼羞成怒的拍案道:“我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为了缓和你我之间的关系,也是展示我作为盟友的诚意!你还担心我害你不成?!我们女孩儿家之间的私房话,你一个男子,非要打听的那么清楚做什么?!简直龌龊下流!”
说完铁青着脸起了身,拂袖而去!
第二百二十一章 生辰宴的结果
桓夜合毕竟是个顾大局的人,虽然这天同盛睡鹤的会面,可谓是不欢而散,但次日的晌午后,还是专门派人给盛睡鹤这边递了消息,讲了郑国公府之事的结果:
……昨日晌午后,孟太后惊闻郑国公府噩耗,震怒非常之余,当场下了懿旨,勒令彻查郑国公宠妾娇语及爱女十五小姐孟丽绛双双暴亡的来龙去脉!
然后正如盛睡鹤所言,太后懿旨下去之后,前朝后宫无数人忙成一团,最终在这些人孜孜不倦的辛苦下,“真凶”于昨天傍晚被识破和拿下,乃是娇语的心腹婆子一家!
这个结果让很多不知就里的人都很意外,因为这一家子是娇语的左膀右臂,娇语能够压制向夫人这许多年,他们可谓功不可没。
按说这种跟娇语乃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心腹,是不可能也没理由做出背主之事的。但在审讯过程中,各路人马提供的板上钉钉的证据都证明,这一家子利用伺候娇语的机会,中饱私囊不说,还时常挑唆娇语与正室向夫人之间的关系,弄的郑国公府妻妾不和的消息,满长安都知道。
这么着,十五小姐孟丽绛偶然发现了他们的真面目,惊怒之下决定到娇语跟前揭露,却因为年纪小,行事不周,被他们察觉到,竟狗急跳墙,抢先下了毒手弑主。
甚至还妄想在事后栽赃向夫人!
有了真凶之后,接下来的事情也就顺理成章了,孟太后专门把郑国公唤到馨寿宫,狠狠的训斥了他一番:“哀家早先之所以会将如意说给你做续弦,就是看中她性子软和,没什么弯弯绕绕的心思!你也不想想哀家早年是个什么境况,那许多宫人都对哀家避之不及,唯独她从进宫起就一直伺候哀家左右,她什么为人哀家还不清楚?!为什么这两年你们夫妻越发的离心,你还三番两次说她针对娇语?合着都是娇语识人不清,叫身边奴才左右了去!你瞧瞧你这糊涂劲儿!竟为了一家子贱奴,委屈了堂堂正妻!你简直就是老糊涂了!!!”
如意是向夫人的闺名。
“娘娘,臣知罪!”郑国公不管心里这么想的,在太后跟前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下来认了错,又保证回去之后会跟向夫人赔礼,冰释前嫌,不叫“真凶”的阴谋继续得逞。
如此捶胸顿足的一番表现,孟太后才缓和了脸色,转了体恤的口吻:“你成日里操心国事,无暇顾及后宅,也是人之常情!之所以会发生这种事情,其实也是如意她性子过于绵软,没有国公夫人该有的气势的缘故。这点哀家往后会好好的说她一顿……不过,归根到底她是你的妻子,她没管好后宅,说到底也是你对她提点不够!”
略作沉吟,就道,“有司那边的处置哀家也不清楚,但不管他们怎么做,哀家却要专门罚你三个月俸禄,你可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