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咱们的康昭县主?您不在席上乐呵,跑这里来做什么?”孟丽缥非常厌恶德平郡主这个情敌,但对盛惟乔也实在没什么喜欢的,论血缘她是孟太后的亲侄女、孟皇后的亲堂妹;论感情,盛惟乔一行人还没来长安的时候,她就在太后跟前奉承了好些年了!
结果太后到现在连个乡君都没给她封,却一口气将盛家的几个女孩儿,连带不是盛家血脉的公孙应姜都册封了,尽管孟丽缥在家里打听到,这内中有着不可说的内情,并非简单的所谓盛家女孩儿们合了太后、皇后的眼缘,然而嫉妒终归还是嫉妒。
且也是恼恨盛惟乔撞破自己跟德平郡主之间撕破脸的行径,当下就挑衅道,“莫非是跑出来私会情郎么?咱们可没破坏您的好事罢?”
“还没出阁的姑娘家呢,开口‘私会’,闭口‘情郎’。”德平郡主目光闪了闪,竟出言为盛惟乔说话,“你说的不害臊,我们听的人都觉得没脸!这里可是舞阳长公主府,你以为武安侯府么?就算是武安侯府,那也轮不着你一个庶出的幼女当家作主!人家康昭县主想到处走走,难为还要问过你的意思不成!?”
又趁机冷笑,“八字没有一撇,舞阳姑母生怕点不醒你跟圣绪表弟之间的辈分差距……倒是充起女主人来了?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孟丽缥气的脸色通红,眼睛里都有了血色:“我痴心妄想?!那你就是异想天开!!!圣绪要容貌有容貌,要爵位有爵位,舞阳殿下还是长安城里最吃的开的贵胄!想给舞阳殿下做儿媳妇的官家小姐多如过江之鲫,你一个二十有一不知廉耻如狼似虎的老女!何德何能打圣绪的主意!?真是让你这样想想都作践了圣绪!”
见盛惟乔一脸古怪的站在那里,既不离开也不说话,只用探究的目光看着她们,孟丽缥自觉被她看了笑话,十分生气,“你看什么看?!以为封了县主就高人一等了不成?!谁还不知道你们家的底子!今儿个这赏花宴,你能拣个寒门出身看重妆奁的新科进士就谢天谢地吧,如圣绪这样正经的侯爷、帝甥,你也就是看看热闹的命!”
结果话没说完,盛惟乔身后花枝一动,画中人似的绯衣少年慢吞吞的走出来,旁若无人的搭上盛惟乔的肩,语气亲昵道:“乔儿,别打扰人家了,咱们先走吧?”
孟丽缥:“!!!!!”
德平郡主:“!!!!!”
迎着二人几欲喷火的注视,盛惟乔面无表情的打开郦圣绪的手:“你既然想走,刚才做什么踩住我裙摆不放?!”
弄的好像是她非要留下来看热闹似的!
“我没注意啊,你怎么不提醒我?”然而郦圣绪脸都不红一下,理所当然道,“我以为你想看热闹呢,就留下来陪你了。”
盛惟乔心中大骂他不要脸,并且决定回头一定要好好跟祖父说道说道,顺便提醒下世叔屠如川,这所谓的宽厚好品行的宜春侯,压根就是个表里不一的混账!
但这一幕落在孟丽缥跟德平郡主眼中,却不啻是打情骂俏!
她们二人今儿个斗了这么久,都不知道被席上看了多少笑话了,这会儿还专门一路追过来,却不想被盛惟乔摘了桃子!
这怎么能忍?!
年纪更小更沉不住气的孟丽缥率先发难,看得出来她是很想表现出高傲与不屑的,但微微颤抖的嗓音还是暴露出了她的愤怒与委屈:“康昭县主果然就是康昭县主!来长安才几天,就越过众多要才有才要貌有貌的小姐得了郡王嫡女的封赏不说,这才错错眼的功夫,居然就又有了收获?!”
“圣绪表弟,你这几年一直都在府里调养身体,对外界的消息难免不甚知晓。”德平郡主则摆出一副语重心长为郦圣绪考虑的姿态,柔声细语道,“这位康昭县主,我记得之前宁威侯夫人觐见太后娘娘的时候,曾经当着舞阳姑母的面说过,康昭县主与宁威侯世子,可是有婚约的呢!表弟你不知道这事儿,可别被宁威侯世子误会上,没的卷进什么乱七八糟的风波里去啊!”
“当真?!”孟丽缥闻言,眼睛顿时一亮,立刻叫道,“好啊!你这个水性杨花……”
“你闭嘴吧!!!”盛惟乔从听到她们说话起,就知道今儿个这事情不可能善了了,尤其她旁边还跟了个存心捣乱的郦圣绪,这会也懒得解释,直截了当的一声断喝打断了孟丽缥的话,冷冰冰的说道,“第一,南婶母当时跟太后娘娘禀告的是,徐老侯爷想把我说给徐世兄,只是想,连亲都没定过,算哪门子婚约?!”
她抬起头,锐利的目光直视德平郡主,嘿然道,“莫非郡主你想嫁给宜春侯,所以你跟宜春侯就有婚约了不成?!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第二,如果两位对于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的眼力有怀疑,请自己去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跟前进谏!我相信以两位娘娘的宽宏大量与从善如流,是一定会听取忠言的!如果两位觉得自己觐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不方便……没关系,下次我入宫觐见的时候,一定会记得帮你们提上一句的!”
“第三……”盛惟乔目光在孟丽缥与德平郡主脸上来回逡巡了一下,忽忽一笑,一把扯过郦圣绪的手臂,若无其事道,“我就迷倒这位宜春侯了……怎么着?!有本事,你们也让他拜倒在你们的桃红滚边靛蓝底绣凤穿牡丹百褶裙跟艾绿绣合欢花丛留仙裙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