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臣不仁,臣何必对他义气?”
“二来,臣说句坦白点的话:没了密贞,臣还有两位娘娘可以依靠,但没了两位娘娘,臣能依靠谁?”
“密贞吗?如娘娘所言,臣背叛过他,他还会再信任臣?”
“逆王容菁?他与孟氏仇深似海,臣在孟氏当中的地位再尴尬,到底是孟氏血脉!”
“臣的亲眷长辈,如今都已不在,唯一还在的太后娘娘,年事已高,且平心而论,太后娘娘虽然是陛下生身之母,在陛下跟前说话的分量,哪儿比得上两位娘娘?”
“远在北疆的堂兄,虽然任着骠骑大将军之职,也算位高权重,但所谓远水难解近渴,难为娘娘认为,臣会愚蠢到,现在就对两位娘娘过河拆桥?”
“臣就不怕,堂兄尚未南下,臣自己,先自随诸位伯父于地下么?!”
舒昭仪皱着眉,暗暗分析他这番话的可信度,然而昭仪跟贵妃一样,都是少年入宫就获盛宠,从此依仗宣景帝的纵容横行无忌,本身出身的门第就不高,眼界跟城府都有限,这会儿思来想去,觉得也有道理。
心头固然还是觉得孟归羽无能,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姐姐,到底没了片刻前的剑拔弩张,只沉着脸道:“无论如何,你任着这个大统领,就该好生保护好本宫姐妹还有陛下!”
“如今姐姐出事儿,你终归难辞其咎!!!”
孟归羽跪下,说道:“臣知罪。”
“……知罪这种废话就不要说了!”舒昭仪厌烦的扫了他一眼,凝神问,“到底是谁谋害了姐姐……你别告诉我你心里一点数都没有!那么本宫跟姐姐在陛下跟前推荐你出任禁军大统领又有什么意义?!”
“一句话,你能不能为姐姐报仇雪恨?!”
“不能的话趁早说,不要耽搁本宫去找能干的人来!”
孟归羽沉默了一下,道:“娘娘,臣因为这些日子一直在踏莎河那边指挥战事,所以完全不知道贵妃娘娘这儿出的岔子。如今也没有什么证据,但若娘娘要臣说是谁谋害了贵妃娘娘……臣倒是想到一件事情了!”
舒昭仪立刻问:“什么?”
“就是前两日长安城里传来的消息,也是逆王容菁此番攻打上林苑的理由,就是……莫太妃的薨逝!”孟归羽侃侃而论,“逆王容菁与其嫡幼子密贞郡王不和,名为父子,实如仇雠。然而密贞郡王资质出众,幕后又有桓观澜栽培指点,崛起之势,根本不是逆王容菁想阻止就能够阻止的!”
“前番茹茹自北疆转道西疆,逆王容菁为了打压密贞郡王,丧心病狂到了在朝堂上做手脚,置西疆千千万万无辜黎庶性命不顾,硬压着不理会西疆的告急文书!”
“原本以为密贞郡王经此一事,必定大败亏输,甚至身败名裂,无力再与自己对抗!”
“谁知道密贞郡王运筹帷幄,非但将茹茹逐出西疆,更缴获大批战马物资,趁势整顿西疆军,事业赫然是蒸蒸日上!”
“逆王容菁一计不成,不惜说服生身之母莫太妃,以莫太妃病危的消息,对密贞郡王进行胁迫……虽然不知道逆王容菁武力夺宫失败,退守长安城后,是否继续了这个计划,但,莫太妃这会儿薨逝一点不奇怪。”
“她之前就有好些太医说是积重难返,就算太医们竭尽全力的为之续命,也拖不了多久的。”
“如今逆王容菁却说她是遇刺身亡,且凶手出自上林苑授意……娘娘,您觉得是真的么?”
“臣以为,这根本就是逆王容菁故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