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跑了(2 / 2)

心机美人 阿扶光 3844 字 1个月前

裴钰安宛若一潭死水的眼神有了片刻波动。

裴意朵的高热持续整日,翌日黄昏才醒,当时裴钰安刚好进门瞧她,裴意朵睁开眼,瞧见裴钰安的模样,一下子就哭了。

“朵儿,可是哪儿不舒服?”裴钰安一边问,一边让丫鬟叫太医。

裴意朵听见裴钰安的声音,嚎啕声顿时更大:“哥哥,谁欺负你了,朵儿帮你打他。”

裴钰安微怔,旋即想起今日在铜镜里瞧见的自己模样。

他苦涩道:“没人欺负哥哥,哥哥就是休息不好,过两日就好了。”

“真的吗?”裴意朵不相信。

裴钰安郑重点头。

裴意朵轻声道:“那好吧,哥哥不准骗人。”

裴意朵身体又养一天,太医说接下来只需静养,裴钰安当日就出了府,然后立马问扁余,他嗓音发颤:“可有新消息传来?”

裴钰安虽不在大黄山,但依然派人再寻,沿山周围打听,扁余摇头。

裴钰安静默半晌,然后抬脚去长顺街,因翠丫每日收拾,院里和房间摆设和一月前差异不大,只除了云郦放在细口花瓶的鲜妍石榴花早就枯萎,翠丫拿了出去,此外,房间没住人,茶壶无水,除此外,房间和她离开前别无二致。

裴钰安床边坐下,他闭上眼,似乎还能闻到那股清甜的桃子香,他猛地睁眼,疾步往外走。

走了几步,忽然有东西从袖口掉落在地,裴钰安弯下腰,铁青色剑穗上头的安字直冲眼底,裴钰安抖着手慢慢屈膝。

手指碰到剑穗时,似有什么湿润东西从面庞滑过。

一个时辰后,裴钰安从房间走出,扁余守在门外,裴钰安冷声道:“宋柔安那可安排好了?”

“还需些时日。”

夏日黄昏时间的日头依然燥热,裴钰安盯着灿烂烈日,扯了扯唇角:“安排下去,我要让她悔不当初。”

“是。”

扁余离开后,裴钰安在卧室门口站了半晌,然后才迈步离开,他握紧手中剑穗。

他不相信她死了,可在找她途中,他会好好过日子的。

裴钰安再去山底,他安排人继续寻云郦,他也在寻,可不再无休止地持续这一件事。

他寻云郦,也开始做其他事。

三日后。

赵渔离开京城,离开前,裴钰安送她一程,赵渔见他表情自然,已不是初闻秀秀坠崖时的目龇尽裂,难以接受,她松口气,时间会让他忘记秀秀的。

裴钰安则向她承诺最多三个月,宋柔安一定会得到该有惩罚。

赵渔缄默片刻:“好,我相信你。”

两人关系本就泛泛,再无话说,赵渔道别,就要上马车,还没进马车,背后忽然响起裴钰安的声音:“陈夫人。”

赵渔回眸,望向裴钰安。

裴钰安盯着赵渔的眉眼,和云郦像极了的眉眼,有片刻愣神,然后瞅见她眼尾小痣,他心口绞痛,倏然回神:“一路顺风。”

赵渔颔首,再看裴钰安一眼,脸色疲惫地上了马车。

今日气候转冷,刮着大风,呼呼扬起满天沙尘,裴钰安盯着赵渔马车,而后马车越来越小,直至被风沙遮挡,裴钰安也没收回视线。

西洲和京城的往返路赵渔已经走过几次,此次也是驾轻就熟,出京城往西,行四百里地,有一商贸发达的重镇。

十日后,赵渔一行人抵达此镇,去了镇南的小院。

听见脚步声,护卫打开门,坐在院子里的云郦回眸看去,入眼便瞧见站在最前头的阿路。

云郦起身走上前,见赵渔全须全尾地进来,她轻扬唇,笑道:“姐姐。”

赵渔进去,问云郦这一个月来的境况,怕被裴钰安发现,她当时立马安排人将云郦送出京城,幸好她的护卫没全过裴钰安的眼,不然还真不好办。

“姐姐,他怎么样?”云郦最后轻声问道。

“起初是有些伤心,不过我走的时候就好多了,想必过个一两年就能忘了你。”赵渔说。

云郦嗯了声,心底怅惘,裴钰安是个重情人,但他不是固执的人,不会守着死人过日子,想必等时间长了,就能忘记她。

赵渔想了想,拉着云郦的手问:“秀秀,你真想清楚了?”赵渔当初同意云郦的提议一是的确心动,本来把云郦留在裴钰安身边,是想着安全无虞,但那场冲云郦而来的刺杀告诉她,裴钰安身边也不安全,既然都不安全,与其让别人照顾她妹妹,她当然更愿意自己来。

何况云郦在京城,倚仗的都是裴钰安的喜欢,可将来若是他不喜欢云郦,云郦又该如何自处。

在重要的事上,赵渔不介意去想最坏的结果。

她虽对裴钰安心情复杂,但没感情,这样想清后就不会后悔,但云郦和他朝夕相处良久,且今日看她气色,不是很好。

赵渔怕她后悔。

“我想清楚了。”云郦缓缓道。

赵渔看她良久,握紧她的手:“你想好就成。”说着她拍拍她的手,“还有,以防万一,我给你改个身份。”

改个身份?

云郦目光茫然,赵渔想的更多,西洲虽距京城千里之遥,许多京城人一生都不会踏进西洲,但西洲和京城不是全无往来。她在西洲大小也是有个身份的人,若是某天她有个叫赵秀秀妹妹的事传回京城,怕是不妙,虽这事的概率极小,但有备无患。

赵渔给云郦歪造身份,她叫杭素,是她回西洲途中遇见的可怜女子。

“素素,我们明日继续赶路。”做事做全套,既然身份改了,赵渔称呼也变了。

“好,姐姐。”姐姐称呼倒是不用变,赵渔年龄比她大,看她可怜,收做妹妹。

翌日,两人往西洲赶路,一个月后,云郦能瞧见满天的沙漠,赵渔道:“再有几日,就能到西洲城了。”

说罢,她吩咐阿路谨慎小心些,因为越临近西洲,沙漠盗匪也就越多,而且虽然如今薛琅伤重,薛,陈,周三家再呈三足鼎力之势,局势暂稳,但保不住会有坏心思的人。

她话刚吩咐完,背后忽然传来一阵干呕声,赵渔回眸,云郦扶腰,脸色微白。

“秀……素素,不舒服?”赵渔拧眉道:“今儿晚上应该能进安口镇歇脚,到时候请个大夫看看。”她这两日都有些犯恶心。

云郦估计没什么大事,这两日肠胃有些不适,但起因是那日晚间饭食有些不对劲,见赵渔满脸担忧,若是寻个大夫瞧瞧不碍事,她也不想抚了姐姐的好意。

黄昏时,两人抵达一座和京城建筑迥异的的小镇,这是云郦第一次看到整个镇子都是黄土硬石建筑的房屋,它们不用木头,墙壁绘制各色绮丽的图案,衣裳和京城也大有不同,颜色鲜艳而轻薄,花样繁复娇艳。

云郦跟着赵渔往前而行,街边甚至有打鼓弹琴的女郎青年,民风甚是开放。

“素素,等进了西洲城,会更加热闹的。”赵渔挽着她手道。

云郦笑笑,这时候忽然有个八九岁的小孩从侧边撞来,不小心碰到赵渔,摔倒在地,他揉着屁股起身,但重心不稳,险些再次跌倒。

赵渔松开云郦,伸手扶他:“你受伤了没?”

小孩摇摇头:“姐姐,我没事……”

就在这时,赵渔身边的云郦忽然觉得眼前银光一闪,她身体比意识先反应过来,一把推开赵渔。

就在这瞬间,阿路也察觉不对,他朝小孩伸出手制服他,但终究晚了一步。

赵渔回过身,看着插在云郦胸口的匕首,呼吸猛停:“秀秀。”

周围的人瞧见这幕,立刻四散开来。

见云郦身体摇晃,赵渔连忙伸出颤抖的胳膊扶住她。

云郦轻声道:“姐姐,我没事。”

云郦是真觉得不会有事,虽匕首插中了胸口,但依她感受,好像不深,云郦还想说两句,脑子却又发昏,晕了过去。

云郦再醒来是在一间陌生房里,她刚睁开眼,赵渔立刻警觉地凑上前道:“素素,别乱动。”

云郦伸手摸了摸胸口,果不其然摸到一圈纱布,她抬眸,见赵渔双眼红肿,她安慰她道:“姐姐,我说了我会没事的。”

赵渔深吸口气,摸了摸她额头温度,又立刻让守在门口的阿路去叫大夫。

片刻后,大夫抵达,这大夫他看脸三四十岁,但有白胡须,身材圆润,头围白巾,在云郦床头坐下,一番把脉看眼睛等等操作结束后。

他满意点头:“你们得庆幸运气好,来了老夫的医馆,这插入胸口的匕首不深,未伤及要害,但刀刃带毒,如果不是老夫及时解毒,现在肯定一尸两命了。”

一尸两命?

云郦愕然起身坐起,不小心牵动伤口,她也顾不得管,赵渔忙扶她道:“素素,小心伤口。”

云郦舔了舔唇,看看大夫,然后目光落到自己小腹上,最后看向赵渔。

赵渔叹口气,眼神落在云郦小腹上,“秀秀,你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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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就是这么狗血。

对,阿扶还是会he。

阿扶其实很在乎小可爱们的反馈和感受,但是吧,当我试图讨好所有的小可爱时,我就觉得我就不会写文了,所以最后照着自己的想法来吧,总之,谢谢每个来过的小可爱,么么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