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这个消息是怎样泄露出去的,顾威心急如焚,连夜将不符合规定的添加剂撤出工厂,想对有关部门解释一二,以证明自己的“清白”,却先一步收到来自相关部门强制关闭自家食品工厂的决定。
原来在自己忙着为儿子的事情奔波时,已经有调查组潜入自家工厂内取证完毕了。
无力回天的顾威,只得眼睁睁看着工厂里的器材被一件一件搬出,又眼睁睁看着他们关上工厂,在大门上贴好封条。
原来充当着食品加工场的这块场地,会在几个月后的一所拍卖会上拍出,不再属于自己。
既然食品公司被封,那么我还可以开服装厂,能开玩具厂等,从来都不会轻言放弃的顾威在第二天就重新打起了精神,斗志昂扬,为日后的事业做着规划。
可没等他制定出一个详尽的计划,自己认为会一直是良好合作伙伴的妻子竟带着两人共同的财产逃往国外了。
顾威就妻子所做的这件不道德的事情找上岳父,想让他给出一个解释,然而他的问题还没说完,就被人架着赶了出去。
因为之前顾威和邱兰之前做的那些事情,被双方家长视为家族耻辱给逐出了族谱。
顾威心烦意乱,又找不到工作,只能呆在家里夜夜酗酒,一酗酒他喜欢家暴的问题就出来了,所谓的真爱忍了两天,趁着顾威喝醉不省人事的时间,带着准备好的行李逃跑了,临走前还在顾威脸上狠狠唾了两口。
第二天,顾威在发现真爱毫不犹豫的选择离开自己之后,全身的精力都像是被掏空了一般,还是壮年的人散发出一股行将就木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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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之后的一个夜晚,灯光昏暗,秋风萧瑟,树叶打着旋儿的从空中悠悠飘落,不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
路灯下的一个垃圾桶里在狗吠声结束后,突然传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这悉索声持续了有两三分钟才停下来,垃圾桶左右摇晃了下,从里面爬出来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蓬头垢面,浑身脏污,原来是城市里的一个流浪汉。
这流浪汉的脸上有一道疤痕,是前几年一次围观聚众斗殴的过程中,因不小心多说了几句不该说的话,结果就被小混混盯上,用利器在他脸上划下了深深的伤痕。
因为流浪的原因,流浪汉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给自己洗过脸,脸上满是污渍,这里黑一块,那里黑一块,那狰狞的疤痕看上去倒不大显眼了,也不知道该不该说算是一件好事。
流浪汉最初很喜欢在城市中游荡,从城东游到城西,又从城北游到城南,桥下,椅上通通都可以成为他的“家”。
到后来,因为长时间没洗过澡,流浪汉身上有了一股可以让闻到的人感到窒息般恐惧的酸臭气息,再加上外貌邋遢,路上行人在见到他时总会掐住鼻子走得远远的,并对流浪汉露出鄙夷之色。
虽然是一个流浪汉,但他还是很要面子的,于是,流浪汉开始昼伏夜出,白天里窝在那用两块板子架成的“家”里睡觉,晚上则自由的在城市中央穿行。
这办法果然很有效,至少投到流浪汉身上的嫌弃目光少了很多。
但其实流浪汉并不是生来就是流浪汉,他也曾经有过成功的事业,美满的家庭。
只不过,这些已经不属于他了。
说到家庭,流浪汉又忍不住想起自己那被关在监狱里的儿子,上一次去监狱看他,还是好几年以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