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腿疼,而且发软,苏蓉绣不敢拽宁清衍,也不敢反抗,只好乖乖顺着这力道摇摇晃晃站起身来,对方那一脚踢过来踹中自己小腿的动作似乎有些过于刻意了。
苏蓉绣本来就抖的厉害,谁知道脚下重心不稳,双手想抓住什么,手臂一挥甩开了宁清衍的手指不说,双手还这么按着人家的胸膛,两个人一团向后倒去,不知道顺势带翻了什么,大抵是手旁小桌上的茶杯茶壶,‘哗啦啦’一阵脆响在自己耳朵旁边炸开。
苏蓉绣,“…………”
宁清衍轻声笑着,这声音又听得苏蓉绣一阵头皮发麻。
“民女有罪,有有有有罪。”
结巴着的舌头差点儿没闪着。
合着九王爷还什么都没做,自己反倒是这般不成规矩的扑着人倒在了榻上。
壶里的茶是热的,顺着木榻,一股热流就这么淌进了宁清衍的背心。
苏蓉绣很清瘦,即便是整个人从那墙沿上摔下来自己也能稳稳接住的重量,这会儿如何说也是不能再将人给砸翻,宁清衍是故意搂着人躺下去的。
他全程含笑,像是在看戏,像是在捉弄人,又像是在排解这无聊的三个月,只做了个消遣。
苏蓉绣翻身爬起来又想滚回地面上去跪好,不过宁清衍没给她这个机会,瞧着人手忙脚乱的坐起来,一边往地上滚,一边还着急忙慌的替自己整理着那被压皱的衣裳。
“你,又要去哪儿?”
宁清衍压着人一条胳膊,顺势翻身一滚,瘦瘦小小的姑娘家这回便被自己给牢牢压在了身下。
背脊大概是硌着什么东西了,许是扇子,也许是煮茶用的木勺,总之是垫在背后抵的人很难受。
苏蓉绣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辈子唯独有个男人同自己这般亲密的贴/合在一处,那人按着自己的手腕,胯骨下压着的是自己的腰腹,尽管隔着几层厚厚的衣料,却也仍是能体会到对方体温的密切。
宁清衍背对门窗,看在苏蓉绣的眼底就是一团大大的黑影,如画的眉眼,温和的笑意,让人一样也都瞧不见了。
苏蓉绣还是在抖。
这回不是羞了,这回是纯害怕。
宁清衍低下头去,这动作像是要吻,所以苏蓉绣下意识的尽量侧开自己的脸去,谁曾想吻没落下来,倒是那人的嘴凑到了自己的耳边。
“你在怕什么?”
怕什么?
苏蓉绣刚要张嘴,不知为何又委屈的要命,只觉得被人□□,要知道她虽是地位不高,可如何也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还不曾婚配,未有良人,这般被人欺压身下,若是再不干净了,以后可如何还能再挺直了腰杆在苏家立足?
“哭了?”听着轻喘的吸气声,宁清衍还好奇的伸手去探了探苏蓉绣的眼角,摸着了那湿漉漉的一片,他便问,“哭什么?”
瞧瞧这人多恶劣,又是摸手,又是抓着人往身下按,把人给欺负哭了之后,回头就问你一句。
你在怕什么?
你在哭什么?
你说我哭什么?
苏蓉绣也不说话,就抽抽搭搭的,像是想忍着又忍不住的模样,以往年纪小,不懂事,在家哭闹从来都是会被骂的,也会被无视,尤其是娘亲走后,没人关心她的情绪,她的喜乐。
二哥倒是好,可也是个粗莽的男儿性子,也不晓得如何安慰,大不了给颗糖,要不就一直在身旁絮絮叨叨说些什么,‘多大点事儿啊,眼泪一擦,拍拍胸脯,跟二哥出门看漂亮姑娘去。’
苏蓉绣算是知道,她这二哥分明就是把她当弟弟哄。
越想思路越偏,到最后哭都不是因为被轻薄的事儿。
宁清衍松开了手,任由苏蓉绣自己哭完收场。
“哭完了?”
苏蓉绣吸吸鼻子,开口说话的时候仍是带着些哭腔,“嗯。”
“能做衣裳了吗?”
“…………”眼睛有些酸涩,苏蓉绣伸出手背擦擦自己的眼泪,“能做了。”
“本王的尺寸方才可有丈量清楚?”
“…………”
“看你空手来的,本王房里也没有能让你用来量尺寸的东西,拉你起来是想问你用不用拿手比一下身长肩宽,结果你按着本王摔回垫子上,那热茶将本王衣裳都给透了个干净,本王不过想起来罢了,你哭闹的这般厉害做什么?”
苏蓉绣,“???????”
“这下好了,你得再赔本王两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