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哪怕是付出再大的代价,他们也必须向前。
“上!”
彭伟国面无表情的喝道。
楼船上有更多的镇南军水手跳入水中,直接游到了沙窝岭的陆地上,然后参与登陆,他们同时带来了彭伟国的严厉命令。于是,原本趴到在地上的镇南军士兵,不得不开始尝试着站起来发动攻击。有更多的镇南军士兵,在沙窝岭的其他方向登陆,董澜可以清晰的看到,大半个沙窝岭,事实上都被镇南军士兵包围了。
随着敌人的越来越多,奋字营的弩机不得不分散射击,这样一来,镇南军水手的伤亡,看起来就没有那么严重了,尽管伤亡的数字是不变的,但是分摊到各个方向,镇南军的士气就没有受到那么严重的打击了。他们开始高高的举着镇南军的旗帜,组织了三五人的小组,顺着斜坡向上爬。李启鸣不断指挥弩机射杀那些高举着旗帜的镇南军水手,却始终无法将对方的旗帜压下去,往往旗帜刚刚倒下,很快又被别人举起来,除非是弩箭旗帜全部撕碎了,否则,消灭镇南军的旗帜成了最困难的目标。
“上!靠近敌人!肉搏战!”
率先登陆的镇南军水手,基本上都是彪悍的大力水手,他们的普遍武器,如果不是长矛就是斧头,显得非常的凶狠。只要没有了弩箭的覆盖,他们马上跳起来,挥舞着斧头或者长矛向沙窝岭发起攻击。只要靠近了奋字营,只要成功的展开肉搏战,就是他们大力水手的天下了,他们根本不将这些普通的保信军步兵放在眼里。然而,奋字营的官兵,是不会轻易让他们靠近的,奋字营的弩箭,不遗余力的阻止这样的事情发生。
嗖嗖嗖!
弩箭不断的掠过,将前面的大力水手不断的射死在斜坡上,带起一蓬蓬的血雨,他们的尸体被弩箭带的向下不断的滚动,扰乱了后面同伴的步伐,甚至迫使后面的同伴也不得不跟着滚动,如果有更多的弩箭射过来,现场会更加的混乱。李启鸣的眼睛很毒辣,往往抓到敌人最混乱最密集的时候,然后指挥弩机射出凶狠的箭镞,于是密集的敌人,往往成片的倒下。
但是,镇南军的水手们,还是不断的努力前进,前面的人不断的倒下,后面的人不断的前进,直到自己也倒下为止。镇南军从多个方向对沙窝岭发动了攻击,李启鸣的弩机并不能封锁所有的方向。在不少的位置,镇南军士兵都取得了突破,双方的距离是越来越近了。终于,付出了重大的伤亡以后,镇南军水手压缩到了二十丈的距离内。
“预备!放!”
奋字营的弓箭手们随着口令,斜斜的举起长弓,弦至满月,然后松手。
嗖嗖嗖!
箭镞从壕沟的后面射出来,在天空中划出完美的轨迹,然后凶狠的落下来,将镇南军水手不断的射杀在斜坡上。从天而降的箭镞,比弩箭更加的密集,覆盖的区域更广。奋字营在壕沟的后面集中了三百多名的弓箭手,专门覆盖十五丈到二十丈的距离。那些上岸的镇南军水手,基本上都是没有盾牌的,身上也没有盔甲,面对凶狠的箭镞,只能够依靠兵器来抵挡,只听到噗噗噗的声音,镇南军水手不断的倒下,斜坡上的尸体是更加的密集了。
在海面上,是彭蠡湖水军在控制战斗,但是在陆地上,却是刘鼎在控制战斗。雷洛忽然觉得,只要回到陆地上,刘鼎就如同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在他的面前,根本没有人可以逾越半步。邓志超追击刘鼎到达白塔埠,根本就是一个错误。他想要在白塔埠一举摧毁雷池的所有战船,但是焉知这里不是刘鼎布置下的死亡陷阱?无意中回头看了一下刘鼎,却看到刘鼎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对外面的事情不怎么关心。
事实上,沙窝岭面前的斜坡上,很快就被镇南军水手的尸体覆盖,李启鸣发射出来的弩箭,将那些尸体也扫荡的不断的滚到斜坡下面去,但是后面的士兵还是不断的涌上来,弩箭还在不断的呼啸,时不时的将一条直线上的敌人都全部扫掉。弩箭发射时咻咻咻咻的声音,在防空洞里面听来,格外的悦耳。
彭蠡湖水军抛掷上来的石弹,不时的粉碎奋字营的弩机,但是奋字营的投石机却始终安然无恙,相反的,奋字营投掷出来的石弹,让彭蠡湖水军吃尽了苦头,海云号和龙云号楼船先后都挨了五枚以上的石弹,不得不撤离战场。在快速的投放了第一批登陆部队以后,彭伟国立刻下令楼船脱离危险地区,将战斗全部交给登陆部队。第一批投放的登陆部队,总人数大概在一千四百人左右。
奋字营的投石机也停止了发射,官兵们忙着重新搜集石弹,检修机械,防止彭蠡湖水军发动第二次的攻击。只有弩机还在不断的呼啸,将一枚枚的弩箭射到自己的前面去,将奋力爬上来的镇南军士兵打倒在斜坡上。奋字营的弓箭手也在不断的弯弓搭箭,用密集的箭雨继续封锁前面十五丈的距离。刘鼎、雷洛、董澜、李天翔等人,则带着战士们进入战斗状态,静静的等待着敌人的上来。
终于,镇南军水手成功的冲到了第一道壕沟的面前,忠字营的战士们已经在这里严阵以待了。在忠字营战士的侧面,乃是奋字营的战士,忠字营战士大多数使用横刀,奋字营战士则主要使用鱼叉,使得奋字营战士反而更加的引人注意,更多的镇南军士兵选择了奋字营作为自己的对手,凶狠的扑了上去。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