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鼎低声的对萧骞迪说道:“暂且听薛大人说完。”
薛朗微微提起精神,缓缓的说道:“我想,刘大人也不忍心看到镇海的财税状况继续糜烂下去吧。镇海地区本来是最富裕的,可是现在,却被打成了一穷二白,十室九空,赤地千里。如果我们可以尽快的结束战斗,恢复生产,哪怕是付出一定的代价,是不是也可以接受呢?”
刘鼎脸色凝重的说道:“这个当然,但是要看代价的大小。”
薛朗脸色深沉的说道:“李君派人向我表示,他愿意虔诚的归顺镇海军,共同对付我们最大的敌人周宝。为了表示他的诚意,他将会率领残余的红巾盗,进驻到金陵城的附近,交出溧阳城。同时,为了表达他的诚意,他还愿意付出平生积累的财富一半,作为归顺的礼物。”
萧骞迪气愤的说道:“不行!不能这样白白的便宜了他们!他搜刮到的财产,全部都是民脂民膏,一定要让他全部吐出来,不然,我们鹰扬军不答应!镇海的老百姓也不答应!你们问问外面的将士们,看他们答不答应?”
薛朗为难的看着刘鼎。
刘鼎虎着脸,深沉的说道:“李君如果的确有诚意,就应该放下武器,接受我们鹰扬军又或者是镇海军的改编。所有从民间掠夺到的财产,也应该一分不剩的归还给原来的主人。”
薛朗缓缓的说道:“李君表示,愿意接受镇海军的改编。”
萧骞迪立刻叫起来:“薛大人,这是他的缓兵之计……”
刘鼎转头看着萧骞迪。
萧骞迪气愤的端起酒杯,狠狠的一饮而尽,冷冷的说道:“大人,属下告退了!”
刘鼎皱皱眉头。
李怡禾严厉的说道:“骞迪,冷静!”
萧骞迪气愤的说道:“我现在无法冷静!就算你们用军法处置我,我也无法冷静!我只知道,红巾盗是我们的敌人,我们在绛岩地区,就牺牲了两百多名兄弟!难道,他们的血就这样白流了吗?”
说罢,大踏步而去。
外面的官兵看到萧骞迪拂袖而去,都不禁有些愕然。
刘鼎苦笑着说道:“薛大人,你也看到了,我们鹰扬军和红巾盗仇深似海,红巾盗在绛岩地区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广大的鹰扬军将士还耿耿于怀。如果李君那里没有个明确的交代,我……我必须考虑到我麾下官兵们的情绪,这个建议……这个建议……”
薛朗急忙说道:“财物的问题,可以继续商量,继续商量。”
李怡禾果断的说道:“李君在溧水和溧阳盘踞了多年,搜刮到的民脂民膏连溧水都装不完,这里的老百姓连最后一条裤子都被他们抢走了,我看,李君至少需要交出八成的财富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溧水和溧阳的老百姓也才能稍稍原谅他们。否则,我们鹰扬军根本无法控制当地的局势。当然,我们鹰扬军只需要五成就够了,其余的,当然是上缴镇海军。”
薛朗微微一愣,随即说道:“好,好,好,我立刻派人和李君商议。”
李怡禾说道:“就这样吧,我们对广大官兵也有个交代。”
刘鼎点头说道:“行,我们只要五成,别的,都给镇海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