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鼎摇头说道:“了解的不多。”
艾飞雨深沉的说道:“淮西军名声不好,嗜杀暴虐,刮地三尺,但是,绝对不表示淮西军里面没有人才。相反的,在淮西军里面,飞雨发现相当多的人都是有才华的,王建、马殷自不必说,他们将来都极有可能是一国之君,哪怕是孙儒,将来也可能位极人臣,只是孙儒为人过于嚣张,已经为秦宗权深深猜忌,他现在根本不敢回去秦宗权的身边,因此,等待孙儒的,可能是位极人臣,也有可能是尸首分离,一切都要看他自己的机遇了。在这三人里面,又以王建最为深沉,此人熟读兵法,临阵指挥若定,又懂得审时度势,而且还极其能忍,他先前不惜背叛秦宗权投靠到田令孜的麾下,后来又被迫重新投靠到淮西军,最后又投降朝廷,最终出任东川节度使行军司马,以飞雨观之,此人决不可小觑。”
“又说董昌和钱鏐。董昌现在虽然居于钱鏐之上,但是他日成就,钱鏐必然在董昌之上。董昌就任杭州刺史以来,奉天子,贮军资,倒也像模像样,只是他不重视修耕植,只想着和刘汉宏争夺浙东节度使的位置,丢弃了生产,时间一长,未免要显露出颓势。钱鏐虽然不掌管民政,但是他在富阳地区实行军屯,努力增加生产。故飞雨推断,一旦董昌去世,浙东必然全部落入钱鏐之手,大人应以钱鏐为目标,早做准备。”
刘鼎慢慢的说道:“目前我们最大的敌人,恐怕是淮西军。”
艾飞雨点头说道:“王建已投降朝廷,深得田令孜的宠爱;马殷有不臣之心,目光紧盯着荆南地区;孙儒不敢回去蔡州,盘踞洛阳一地,自立为王,可见淮西军大势已去,剩下的秦贤、申丛、颜觉郦等,都是中庸之辈,庐江的卢瑭等人,中庸之辈都算不上,故淮西军垂死挣扎不过三四年矣。八角镇的大胜,乃是淮西军的回光返照,秦宗权引以为傲的紫焰都和血霸都,都在此战中损失极大,十停去了七停,元气大伤,没有五年的时间,休想恢复过来。然而,秦宗权还有五年的时间吗?恐怕没有了。”
刘鼎冷峻的说道:“是没有了。”
墙倒众人推,这是最浅显的道理。在淮西军最强大的时候,也许周边的宣武军、报信军、武宁军、忠武军、山南军,都噤若寒蝉,不敢吭声,但是现在,宣武军已经和淮西军直接面对面的厮杀,并且取得了一定的胜利。这对淮西军的打击绝对是最严重的,淮西军的士气也因此被严重削弱。现在淮西军已经走下坡路了,几个最出色的大将都有了异心,淮西军的骨干主力紫焰都和血霸都又受到严重的削弱,哪怕秦宗权有天大的本领,都无法挽救过来了。
淮西军最大的缺陷,就是他内部的组织纪律相当的松散,大部分的兵卒都是被强迫抓来的壮丁,这些人,在打顺风仗的时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在处于下风的时候,就非常麻烦了。他们是非常容易崩溃的,而且崩溃以后,再也没有办法组织起来。没有了紫焰都和血霸都作为支撑的淮西军,就是纸糊的假人,随手都可以拿一根木棍捅破它。
根据三眼都的情报,原本盘踞在庐江的淮西军,在过去一段时间,还经常离开庐江,到南边和东南边的乡村掠夺财物,甚至出现在巢县附近,但是现在,已经看不到淮西军出现的痕迹了。淮西军在庐江内部的士气也非常的低落,卢瑭和刘建锋等人,每天唉声叹气,甚至和保信军暗通款曲,具体内容虽然不详,但是想必不是什么好事。此外,在盛唐县和舒城等地的淮西军,也都在悄悄的往寿州集结,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极有可能是淮西军在收缩战线,集中兵力应付北方的敌人。
也许,到明年的开春,鹰扬军就可以对庐江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