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敕令耶律撒刺监管河东节度使,只是为了让李克用不敢全力南下而已。”艾飞雨淡淡的说道。
李怡禾立刻明白过来,原来是要借耶律撒刺之手,对李克用施加压力,迫使突厥骑兵不敢倾力南下。契丹人本来就对云州垂涎三尺,接到这个诏书,一定会拿着鸡毛当令箭的,光明正大的和突厥人争夺云州。尽管契丹人要比突厥人更不是东西,但是在危急关头,只能利用契丹人去压制突厥人了。
艾飞雨又说道:“敕令魏博节度使,立刻进攻潞州。”
李怡禾点点头。
魏博节度使即使接到诏书,也肯定不会有所动作的,不过,对于突厥人来说,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顾忌,最起码突厥人不敢抽调潞州的兵力南下。魏博节度使并不足虑,唯一令突厥人担心的,只有宣武军节度使而已。要是有机会夺取潞州,相信朱温是不会放过的。
鹰扬军挟天子以令诸侯,最大的好处就在这里,绵里藏针,借刀杀人。对于卢龙节度使、魏博节度使,都有明确的诏书,但是宣武军节度使却是保持沉默。以李克用多疑的性格,肯定会以为宣武军和鹰扬军,又开始结成联盟了。毕竟,无论是鹰扬军还是宣武军,都不愿意突厥人入主中原。
艾飞雨所要的,就是李克用的这种猜疑。
根据三眼都的情报,从黄河西岸南下的突厥骑兵,超过三万人。这对于鹰扬军来说,的确是劲敌。鹰扬军在关中的兵力,只有新成立的六支部队,射声军、超乘军、旅贲军、直荡军、熊渠军、监门军,都是刚组建一年左右的部队,没有经历过血腥的鏖战,所以,战斗力和鹰扬军其他主力部队,相差了至少一个档次。
况且,鹰扬军的主力,依然是步兵。这就注定了,鹰扬军只能被动的防守反击,据守长安到潼关的各个据点,然后寻找有利的战机,消耗突厥人的有生力量。不过,突厥人既然来了,鹰扬军可不能一味做缩头乌龟。于是,艾飞雨、李怡禾、朱有泪等人,开始精心的排兵布阵,准备应急突厥骑兵。
刘鼎暂时落得清闲。
不过,他的脑海里少不了琢磨这样即将爆发的战事,床头边上的大幅军事地图,就是他来回琢磨的对象。从地图上来看,同州、华州依然是主战场。以前突厥骑兵突入关中,都是从这里渡过黄河,然后发起攻击的,现在应该也不例外。联想到突厥人在这里百战百胜,相信此次也会充满了必胜的信念。
突厥骑兵机动性极强,同州、华州周围又是广袤的平原地区,所以突厥骑兵可以将自己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鹰扬军只能据守从潼关到长安的各个要点,坚守待援。从以前的多次战斗经验来看,主动进攻的难度是很大的。游牧民族的骑兵优势,在热兵器大规模推广使用之前,是无法从根本上消除的。
刘鼎一边思考事情,一边喝着白粥,结果很快就喝完了。杨悦将粥碗接了过去,放在旁边的茶几上,楚灵进来将粥碗给收走了。刘鼎依然在床上琢磨如何对如突厥骑兵,结果想着想着,刘鼎感觉又憋尿了,于是掀被子起床。
杨悦温柔的说道:“殿下,奴婢去将夜壶拿来。”
刘鼎摇头说道:“不用。”
说老实话,他的确不习惯使用这些古老的尿壶,尿得不痛快,还需要有人在旁边伺候。
杨悦看刘鼎起床有点吃力,急忙过来搀扶。她温柔的身体,刚好压在刘鼎的肩膀上,明显能够感觉到胸脯的坚挺,大概是由于在兴元府的时候,营养不良,所以杨悦的胸脯,远没有刘鼎身边其他女人来得丰满,但是少女毕竟是少女,那种青涩的坚挺,还是让刘鼎挺有感觉的。
刘鼎暗叫真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自己这么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居然沦落到如此地步,真是开天大的玩笑。李存孝和李嗣源要是知道,还以为我刘鼎是故意装病避战呢!他娘的,怎么就有这么倒霉的事情呢?
杨悦发现刘鼎的脸色不太好,急忙轻轻的摸摸刘鼎的额头,发现没有发烧,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温柔的说道:“殿下,你不要着急,只要安心静养,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刘鼎说道:“谢谢你的照顾。”
杨悦感觉和刘鼎在一起的时候,特别轻松,于是大着胆子说道:“殿下真是百年难遇的好人。”
刘鼎嘿嘿笑了笑,淡淡的说道:“那是你没有看到我杀人的时候。”
杨悦很认真的说道:“殿下所杀的人,一定都是该杀的。”
刘鼎有些诧异的说道:“为什么这么说?”
杨悦纯真的说道:“因为你是韩王殿下啊,独一无二的韩王殿下。”
刘鼎看了她两眼,发觉她的眼神的确很纯真,不像是虚伪的恭维自己,看来自己在这个小姑娘心目中的地位还不错。能够被人爱戴和尊重,总是一件愉悦的事情,刘鼎看杨悦的眼神,就要温柔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