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1 / 2)

昨日路家的女儿嫁给太子,满门贺喜,可谁人又会记得,路家还有一个路尹尹呢?

越贵妃求得皇上恩准,特出宫探望瑞王。她急急忙忙赶来,不见平日里阵仗十足的出行架子,只一门心思冲进瑞王府,趴在李赐哲床边,摸着他的头,狠狠道,“我的儿啊!谁伤了你!是谁呀!你说说话!娘亲定把那贼人拖过来,大卸八块!千刀万剐!”

王叔在一旁颤颤悠悠,越贵妃看到了他,挥手让身后的御林军将人拿下,道,“将他拖出去喂狗!”

“娘娘!娘娘饶命啊娘娘!不是小人害的啊!小人与此时毫无关系!”王叔一把就跪了下来,不停地磕头求她开恩。

“什么叫毫无关系?你连是谁伤了我儿都不知道,你这个管家怎么当的?!”

“娘娘明查!当日瑞王殿下喝醉了酒,去了路尹尹房内,出来就成这样了!”

“去,把路尹尹拖出去喂狗!”越贵妃拍着桌子,已是气急。

“不是啊娘娘,路尹尹她已经快死了!瑞王殿下昏迷不醒,她也昏迷不醒。”

“你的意思是这还成了个悬案了?偌大的王府?找不到一个犯人?!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

“不是啊!还有一个小翠!殿下与丫鬟小翠遇到过,他们说了话,后面小人就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了。”王叔当时没敢往下看,怕看到了李赐哲的好事。

“那小翠呢!”

“她近日一直躲在下人房内,也不出来。像吓傻了一样,也不做事。”

“那还用想?你是猪脑子吗?那肯定是她伤了我儿,才那般慌张惊惧,来人!将那小翠捉过来,不!别捉过来,直接喂狗去!”

越贵妃晚上便要回宫,她再三嘱咐,若是瑞王醒了,定要派人告诉她。

几日下来,李赐哲那边的太医换了一波又一波,热热闹闹的。可路尹尹这边就很是冷清了,赵太医来的时候还有点声响,赵太医离开,这房里便是死气沉沉。

如此三日,路尹尹竟醒了。此时赵太医正在看进门,他听见有声响,便走过来查看,没想到,是路尹尹要坐起来。

她捂着额头,皱着眉头,四处看了看,接着便看见了进门的赵之。路尹尹轻声喊了句,“赵爷爷。”

“你醒了?别再乱动了,你身体什么样你自己不知道吗?到底是有什么事能让你急火攻心还伤成这般?简直比你当年在路府还要惨!”赵之不知道是恨铁不成钢还是别的,他本想说出宽慰的话来,可到了口中,却变成了斥责。

这话本来不该他说的。

他也没这个资格说。

可他就想骂一下路尹尹,因为再不骂,他可能也没机会说说她了。

见她实在虚弱,赵之又换了个语气,道,“你脑袋上的伤是谁打的?总不会是你自己撞得?”

路尹尹沉默了一会,接着用带着杀气的语气说,“是李赐哲。”

瑞王醒了。

太医们纷纷围上来,鞍前马后。

“殿下殿下,您现在还不能起来!有什么事要吩咐您说就行了!”

“殿下,到底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是路尹尹!那个贱人!”李赐哲说话声音一大,他就要捂着胸口,难受万分。似乎疼晕了过去,李赐哲赶紧闭眼倒了下去。

越贵妃得知这个消息,火速请求皇上派御林军已刺杀瑞王的罪名捉拿路尹尹。

瞬间京城所有勋贵都得知了这个消息,他们都在瞧着路家的反应。可路家居然没有伸手阻拦,而是拿着族谱,声色俱厉地说,“我路家!以有这种女儿为耻!居然胆敢刺杀皇族!今日我在路家祠堂将她除名!从现在起!她路尹尹与我路家满门无半点关系!”

官家族谱里面要除名谁在京城都是个大事,可路家就不同了,他们的除名就很简单了,还很迅速,在路尹尹被捉拿之前,她就不是路家的人了。

活活地把越贵妃的那句“株连九族”给堵在了肚子里。

如果说路尹尹是路家靠拢太子的绊脚石,那么此事一出,这块绊脚石也没了。他们路家真真正正全是太子这边的人,全都清清白白!

真是大义灭亲的典范。

还在瑞王府的路尹尹不仅被御林军捉了起来,还得知了她被路家划清界限的事,这时的她可真是狼狈至极。

赵太医满脸愁容,他上前道,“医者仁心,路夫人到底还在病中,各位军爷可否让她乘轿去宫中?各位军爷这样拖,她怕是没到宫中就死在半路了。”

“赵太医,我看你老眼昏花了!她做了什么?她要杀瑞王!她迟早要死。死在宫中,死在路上,有什么分别?!”

路尹尹回头看了赵之一眼,她双眼通红,接着她恶狠狠地盯着李赐哲的房间,那目光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一般。

“贱妇!你为何要杀瑞王!”越贵妃起身,毫无端庄可言,她恨不得将路尹尹在大殿之上杖毙。

“为何要杀?”路尹尹看到了被请过来的路远难,又看了看殿上的太子殿下,笑得诡异非常,“因为我怕死。我不杀他,我就死了。贵妃,你不会不知道你儿子喜怒无常爱打人吧?”

“一派胡言!我儿文雅,连个功夫都不会,如何打你这个悍妇!”越贵妃咄咄逼人。

“你不知道?那我问问路大人。”路尹尹看向路远难,“路大人,你是大义灭亲还是明哲保身我也不想知道。我就问你,你将我嫁给李赐哲时,你可知他有此等嗜好,你可以他打死了多少侍妾丫鬟?!”

“路尹尹你休要得胡言乱语!”路远难看都不看她。

面对着皇帝,皇后,太子,贵妃,路尹尹心里还是慌的,她的手一直在袖子里打颤,可她却没让在场的人看出来她的慌张。被这么多人围住,她披头散发,其他个个都容光焕发,她显得格格不入。

皇后看了看太子,又看了看跪在下面的路尹尹,道,“臣妾认为此时不可武断,路尹尹她一个弱女子,哪有那个能耐刺杀瑞王呢?”

“你得了吧!伤的不是太子!你当然不在意!”越贵妃口不择言,她看着皇帝道,“皇上您是知道的!瑞王多么可爱的一个孩子!被这等毒妇所伤,如不重重罚她!臣妾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