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恒安不禁浑身微微颤抖了一下,他最怕的就是他爹这样,吓死人了!
郦芜蘅无比同情的看了郦恒安一眼,不用想她也知道,郦沧山说的等下再说,是什么意思,从小到大都是这样,他们一起犯错,可最后受罚的一般都是郦恒安。
喝了姜汤,感觉浑身都暖洋洋的,郦沧山坐在凳子上,关氏朝郦恒安努努嘴,她轻声对郦沧山说道:“今天的事情也不怪恒安,那个,他们不是每隔一天要给一品香那边送柴火吗?既然答应了人家,哪能随便反悔?你说是吧?沧山,两孩子今天……”
“你还帮着他们说?你也是,也不知道去借一件蓑衣穿在身上再上山去?”郦沧山对着关氏就一通说,关氏讪讪的闭上嘴巴,递给郦恒安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
说完了关氏,郦沧山浑身都是气,“郦恒安,跪下!”
郦恒安闻言,很干脆的跪了下去,“爹,我错了!”
郦芜蘅快要忍不住了,这戏剧性的一幕,她怎么也没想到,再看郦芜萍,她也是一副想要笑,却不敢笑出来的样子,她抽了抽嘴角。
郦沧山还什么都没说,他就说他错了……
“你错在什么地方?”郦沧山心上的气稍稍降了一些下去,不过,看脸色,还是不太好。
“我不应该带着蘅儿上山,蘅儿身体不好,要是生病了……就麻烦了!”郦恒安说得一本正经,稚嫩的脸上,满是严肃,“还有就是,我不应该随便答应别人,你从小就教育我们,要是做不到,就不要随便答应别人,我错了,我不应该……”
这哪里是认错!
“哈哈哈!”
“呵呵呵”
一时间,家里的人都笑了起来,郦沧山原本板着脸,听了郦恒安这歪理,一副想哭,却哭不出来的样子,再看关氏,她都快笑岔气了,郦芜萍更是狂笑不已。
郦芜蘅一步一步,小小的步子移到郦沧山面前,轻声说道:“爹,是我非要拖着二哥上山去的,爹,你不要生气好不好?蘅儿以后上山,一定穿蓑衣……我们答应了蔡叔叔,要是做不到的话,蔡叔叔以后就不要我们的柴火了!”
郦沧山原本板着的脸,听了郦芜蘅的话只会,也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来,“你们两个啊……爹知道了,明天爹就上山砍柴,以后下雨不许去山上,要是生病了怎么办?”
从山上下来,大家都担心她会生病,可是,她一个晚上都好好的,郦恒安就更别说了,他的身体壮得像头牛似的,郦沧山也没事。
大家都以为就这么过去了,第二天,郦芜萍起来把水烧开了,也没见关氏起来,郦沧山天还没亮就出去帮忙去了。
郦芜蘅拖着鞋子,迷迷糊糊的跟郦芜萍打了一声招呼,去了一趟茅厕,迷迷糊糊的往回走,郦芜萍叫住她,“蘅儿,你去看看娘,今天都这个时辰了,娘怎么还没起来啊?”
郦芜蘅一听这话,一个激灵,瞌睡一下子全部都跑了,“姐,你说什么?”
“娘还没起床,怎么了?”
郦芜蘅摇摇头,“没事,我去看看,姐,你先做饭吧。”
该不会昨天淋了雨,娘生病了吧?郦芜蘅心中涌出无限愧疚,她疾步朝关氏他们的房间走去,房间里,一张四方桌上摆了一个针线篮子,桌子的右侧,放着两个暗红色的木箱子,这是关氏的陪嫁,以前是鲜艳的红色,但是时间过去这么久了,红色也渐渐变成了暗红色。
往前,一个灰白色的蚊帐罩着一张床,床上,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个人影,郦芜蘅轻声叫了一声,没有得到关氏的回应,她心里更加着急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掀开蚊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