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以夫不自在起来,拖着沉重的步子跟着慕樱往外走。
他觉着不踏实,忍不住回头去看慕立等人的表情,看他们是否能给他暗示。
慕立等人倒是没显现出什么特别的表情,倒是看到钟南变戏法似地拿出一只烧鸡在喂狗。
新生这个狗东西,毫无廉耻、毫无原则地甩着尾巴吃得欢极了。
周以夫愤愤不平,一口气冲到喉咙口,反倒坚强起来,伸脖子缩脖子都是一刀,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慕樱领着他去了街边,花两文钱买了两大碗粗茶一碟瓜子,坐在满是油污的桌旁聊天。
“我不想认我娘。”她小声说道,“她和我说当年离开是迫不得已,也是为了我们的安危。
我相信她说的是实话,可我还是不怎么想理她。
她走的那天,我记得很清楚,她骗我乖乖在家,一会儿就回来了,可她再也没回来。
我每天都在哭,甚至在地上打滚撒泼,不吃饭,以为这样她就会心疼,就会回来带我。可她没回来。
她们说我招人厌不讨人喜欢,拖累姐姐,我怕姐姐不要我,就整日缠着她,吃饭也要她喂,整天挂在她身上。
姐姐没有嫌弃我,是姐姐一点一点地把我养大,一点一点地教我本事,我才能有今天的样子。
在我心里,只有姐姐,只有姐夫,只有哥哥,没有娘,我忘记她长什么样了。”
慕樱的眼泪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