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那村子离这边很近,估计也是遇到了类似的事,那些人想抓她肯定是用来做同样的事。
她从腰间的百宝小囊里掏出来一张黄符,对着食指呵一口气,在黄纸上画符。教这个符术的是伯余师兄,辛秀其他符学得不太好,就这个雷符最熟练,因为它实用。
辛秀画好的符朝那跳大神的一指,青天白日一道雷正正劈在那人脑壳,将他电翻在地。见那人一脑袋钻到土窝,像个撞上了电蚊拍的苍蝇,辛秀心里爽了,哼一声挥挥手指,将手指间自燃的符灰拂开。
这骤然的变故吓呆了所有人,一时间敲敲打打停下了,哭声也停了。只剩下一群以为遭了天谴的百姓,正在不知所措绝望哀嚎。
辛秀坐在树上远远看着那边的混乱,忽然想起自己临走和师父告别时,随口问了句:“师父你还有什么要叮嘱徒儿的吗?”
然后她的师父便语气寻常地和她说:“下了山后,不要害怕杀人。”
辛秀当时愕然无语,可现在,她有点明白师父那句话背后的意味了。这世界不太平,尤其是与蜀陵比起来,更显狰狞。
如果她是大侠,现在就该过去救下那姑娘,不允许这些人再杀人,但她不是,她是修仙的。
修仙之人一般而言,不会管这种“小事”吧?
辛秀站起来,抬手在身上拂过,幻化成了景成子师叔那唬人的仙气飘飘模样。
可她想管,只好前去管上一管了。
一群人跪在田中哭号,忽见天上彩云一片,一个飘渺仙人踏云而来,他一抬手,被绑住的姑娘身上绳子尽断,再一挥手,一场甘霖落入田中,洒到他们身上,人们只觉得精神一震,灵台清明,连悲痛之情都散去了。
仙人不言不语,只是满脸慈悲,最后留下一尊木雕像,消失不见,只有空中彩云还在缓缓飘动。
“是仙人!仙人现身了!”
“有救了,仙人降下甘霖,我们有救了!”
辛秀落进远处树林,也听到了那些狂喜的欢呼声。她虽然听不懂,但能猜到大概意思。
因为语言不通,她只能什么都不说。洒下去的是白妃师叔给她的甘露,白妃师叔的灵宝白玉净瓶能凝聚甘露,这可是好东西,辛秀一共也就得了一小瓶,如今刚出山没多久就用掉一小半,心疼得不行。
修炼出来的那点灵力也差不多用完了,幻化之术很烧灵力,再多留三秒她就要穿帮了。
最后她留下的那个木雕其实没什么用,那是老五雕着玩的,他雕了很多东西,临别的时候送她们几个人做礼物。辛秀把它拿出来,只是突发奇想,如果绝望的人们想要一个慰藉,那不如就拜这块木头好了,总比拉着小姑娘到田里砍头用血浇田的好。
她离开这令人心情不好的偏僻村落,往更南方去。
经过一条涛涛大河后,这边的人们显然日子就要好过很多,成片的村落形成里聚,又成为一个个大小城镇,比之河那边,肉眼可见的繁华起来。
辛秀心道,这里的人应该不会动不动喊打喊杀了吧。
她独自走在进城的道路上,前后有挑着担子进城卖东西的村人,也有赶着牛车运东西的,从他们的衣着和神态看,日子过得应该还算不错。
每次到了有人聚集的地方,为了不让自己变成引起恐慌的奇异人士,她都要把飞天摩托收起来,可这乖乖走路太没效率,她要不买个什么代步工具?买马还是买驴或者骡子?
“驾!驾!”
身后传来马蹄声,咚咚如鼓点急促敲击地面。辛秀见到路上走着的人全都露出惊惶神色,忙不迭地赶着车驮着货物往旁边让,辛秀不明所以,也跟着站到路边去。
这大白天的,城墙近在咫尺,不至于遇上强盗吧,这些人这么慌做什么?不仅慌,他们还用担忧地目光,欲言又止看她。
辛秀:“我有不好的预感。”
一队骑马的汉子停在路中央,辛秀被扬起的尘土激得眯起眼睛,见马上一个矮壮红脸膛汉子,正手拿鞭子眼带淫光打量她,大嘴一咧指着她朝同伴们喊了句什么。
还是听不太懂,这里的话,和她之前在偏远村落那边听到的又不太一样。不过辛秀捕捉到了两个大致能听懂的词,一个女人,一个不是良家。
红脸膛汉子说出那句话后,他后面几匹马上的男人都跟着哈哈大笑,是那种一群男人聊起黄色话题时的不正经笑。
辛秀:“你们他妈的在说你们妈呢?”
脏话哪怕听不懂,肢体语言也是通用的,那男人露出不大高兴的表情,鞭子熟练地一甩,很有技巧地勾住了辛秀的腰,一用力把她拉上前,伸出手想抓她上马。
辛秀顺着他的力道一个跃起,抬脚踩上这汉子的脸,把他踢下了马,自己轻飘飘站在了他的马上。
辛秀:“这个时代,女生一个人出门这么不安全的吗?大白天好好走在路上都要被人抢。”
她这一句话说完,干脆又是几脚,把其他几个人也踢下了马。几个男人滚成一团,目瞪口呆看着她,再也笑不出来了。
辛秀也不理他们,坐在马上,摸了摸身下这匹马的鬓毛。
“我刚才还在想要不要买匹马,现在不用了,我看你就挺好的,还是白送上门的。小乖乖,走吧,以后你就跟着我了。”
她不太熟练地坐在马上,拽拽马缰,让它往另一个方向走。红脸膛汉子在后面屁都不敢放一个,眼睁睁看着她把马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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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其他人的故事也有趣,但毕竟不能全都详细描写,主要还是通过辛秀这条线来写,其他人的故事会侧面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