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2 / 2)

靳怀理睁开眼,起身,拎起床边的二师兄,下床,把它丢去了门外,关门。

滴……

凌晨四点,靳怀理睡下没多久的时间,他的手机突然响了。靳怀理接了电话,听着万锋那边传来了急促的声音。

“靳……靳老师,程德厚找到了……”

消息是从事发地传来的,第三个失踪的人终于找到了……一部分。据说,清早起来打扫卫生的清洁工看见垃圾堆前面围着一群野狗,他想着是有什么东西,就过去看,他先闻到一阵肉香,接着看见一个正被野狗拱着抢的袋子,他走近,第一眼看见的是一颗被咬去不少皮肉,已经露出一些阴森头盖白骨的人头,那人头的眼睛圆睁着。

☆、第48章 合法失踪(6)

第四十八章合法失踪(6)

电话里,万锋的语气沮丧中带着气愤。的确,忙活这么多天,三个人,一个也没被救下来,眼见着上头给的破案的日子就要到了,可现在人全死了,警方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摸着。

“李朝夕和陈英杰都还联系不上?”靳怀理问。

说起这事儿,万锋就更沮丧了,他的同事去陈英杰和李朝夕的家和单位找过,李朝夕是很早起就不上班了,整天没事到处闲晃,邻居说他家已经几天没回来人了。

至于陈英杰,工作倒是没辞,不过他上班的那家公司说,陈英杰已经一个多星期没来上班了。

警方再去陈英杰的家,一样的也是没人。

这俩人到底去了哪儿,案子是不是就是他们两个一起做的呢?挂断电话前,万锋问。

这个靳怀理说不好,说不准这俩人也死了呢?靳怀理玩笑式的随口说。

挂了电话,靳怀理又闭起眼睡了会儿,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不管发生多大多急的事儿,他还是按照自己那套生活习惯进行。不过,也可能是在靳怀理的观念里,没什么算得上很大很急的事儿了。

可是那天,不知怎么的,他却再没睡着,说不出原因,他就是睡不着,于是睁着眼睛一直到了早上七点,他起床。

今早学校有教职会议,虽然不喜欢这些,靳怀理还是不甘愿的去了学校。读书时,他就是个不爱认真听讲的人,因为他自学的内容比起老师教的总要提前几个阶段,现在工作了,开会,他照例没卖丁点儿面子给校长,拿出手机,他给阮立冬发短信。

起床了吗。(靳怀理)

隔了很久,那边回复了一条。

早起了,采访任务全在今天,累,困。(阮立冬)

困字后面跟着个哭脸,不用说,靳怀理也想得出起大早的阮立冬是个什么样子,肯定是耷拉着脑袋,没精打采,时不时再来二斤哈欠的。

加油工作。(靳怀理)

他本来还想再说点儿什么的,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说照顾好自己?这类话不要说他不会说,就是真说了,他想阮立冬也是不习惯的。这么想着的功夫,台上正讲话的校长点了他的名,于是靳怀理干脆再没写其他的,直接发了这条。

靳怀理从来不知道他会和最有亲和力老师这个奖项沾边,所以校长把那个奖杯颁给他时,靳怀理明显一脸的你是在逗我玩吗校长的表情。等他开完会见到乐明申,乐明申则是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知道物极必反吗?你得是多‘极’啊,让一个大学校长都公开说‘反’话了。”

结果那天,乐明申捂着屁股,瘸了大半天时间,他边走路边感叹,靳怀理这个脚,真“给力”。

因为乐明申的插科打诨,靳怀理忘了看手机,等他想起之前给阮立冬发的那条短信时,他看手机,发现里面没有任何回复信息。

大概是在忙吧,他想。

案件在那天傍晚突然就有了进展,一个住在李朝夕对面楼的邻居说,就是这几天,他起夜时看到李朝夕家有过微弱的灯光,用那个邻居的描述,就是像是鬼火。

世界上哪有什么鬼,无非是些装神弄鬼的人罢了,可对鬼火这词儿嗤之以鼻的靳怀理就想不明白了,有了线索那警方就查好了,干嘛他也要被拉过来一起!

黑暗中,靳怀理狠狠瞪着拉他来的乐明申。乐明申冲他嬉皮笑脸,“没看过抓‘鬼’,来开开眼界。”

靳怀理哼一声,这理由鬼都不信。看出靳怀理不信的乐明申没办法只得老实交代了:“看你办公室那罐茶叶不错,没事就喝了半罐,现在人精神的不行。”

你精神就不让我睡觉了,靳怀理想发飙。等等!他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乐明申说的是喝了“你”的茶叶,这个“你”,是他靳怀理吧。

那是朋友从安徽特地给他带回来的特级新茶,贵的要命,半罐!他想掐死乐明申。

就在靳怀理打算这么做时,有警员朝他比了个“嘘”的手势。

嘘什么嘘,他们在小区灌木丛里蹲这么久了,他想去厕所!

凌晨两点,李朝夕的公寓依然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灌木丛里的人都秉着呼吸,他们中有的也质疑再这样耗下去是不是还有什么结果,可是没一个人动过一下,包括乐明申。

忽然,他们中有人指着面前楼宇的一道窗,黑夜让那扇窗里的光亮显出几分诡异,幽蓝色的光恍惚移动着,真就像鬼火。随着带队刑警一个手势,几名刑警一口气冲上楼,顺利的逮住了这只鬼。

一个意料之中,也有点儿让人意外的“鬼”。

东躲西藏几天的李朝夕脸色没有照片上那么好,他脸上带着胡茬,坐在椅子上的他不住搓着手,样子局促不安的。

“什么?你说我杀了马应行他们,怎么可能?”听了警方问题的李朝夕眼里带着惊讶,他接连摆了好几次手,“我不是在躲你们,我是在躲我债主啊!”

因为有马应行他们三个财主,李朝夕染上了赌博的习惯,和一般的赌民一样,他是赢的时候少、输的时候多,可他不怕,没钱问马应行和杜笃他们要就是了。

大约是十天前,他又输了钱,去马应行的酒店找马应行要钱,可他被告知马应行已经把酒店出让了,马应行没在家,没办法,他只好坐着火车去外市找杜笃和程德厚。杜笃没结婚,家里敲了半天一直没人,至于程德厚家,倒是有人,可程德厚的老婆是个母老虎,每次见了他都是直接往门外轰的。

李朝夕是可以拿他知道的内幕出来威胁程德厚的老婆,不过兔子急了会咬人这话他可知道,他不想把他们逼急了,那样也就等于断了自己的财路了。

“你是什么时候去找的他们?”警员问。李朝夕说了个日子,在隔壁房间的万锋对照了笔录,证实李朝夕的话是真的。只是,李朝夕曾经去找过这几个人的事,他们的家人没和警方说而已。

警员又问了几个问题,李朝夕一一回答了。然后问话基本算是结束了,接下去就是等警方查证李朝夕的话是不是真的,如果没什么问题就涉及到或处理或放人的问题了。

李朝夕起身,被警员带着往出走,要走到门口时,他突然站住了。

“警察同志,我知道是谁干的,是陈英杰杀了他们三个,他一直也想要钱,可那个人长得道貌岸然,他总说他是我哥的朋友,不会因为这事勒索,是他,肯定是他!”

“是不是他我们警方会查证的,在没证据前,每个人都可能是无辜的,但也都不排除嫌疑。”见惯了这种没根据信口雌黄的警察没把他的话当回事,可李朝夕却不干了:“谁说我没证据了,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