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打扮,好眼熟……”
这便是张凡所见的最后一幕,随后仿佛无边的黑暗压来,再无知觉。
“这到底是何人?”
待得张凡的意念神魂,重新稳定下来,却发现自身已然附在了这个有着生平仅见威势的男子身上,无法控制其行动,只是一个旁观者,却可以他的视野,见得这一切。
时间,仿佛被人为地加快了。
须臾之间,张凡甚至还没看清楚周遭的情况,就感觉一个个带着强大气息的人形,跪伏在他附身的这个男子的身前,似在说着什么,却听之不清,甚至看不清楚。只知道一个比一个强大的气息,走马灯般地流转,一个个跪倒在他的面前,又转瞬消失不见,好像接受了什么任务似的。
感觉上只是过了一瞬间,却有一座座与真人一般模样,百倍、千倍大小的石像,拔地而起,屹立在大地上。
时间过得飞快,上一刻,刚刚开采出第一块石料,下一刻,便凿下了最后一个刻痕。
当无数的雕像,遍布大地之上时,战斗,爆发了。
香火、意念,缠绕着、吸收着,那一个个雕像,俨然活了过来一般。
在这个过程中,一场场激战,一个个强者陨落,所有的一切,都好像将百年光阴凝成一瞬,张凡只能感受着那一个个单凭气息就能让他窒息的绝顶强者,蝼蚁般陨落,却根本无法靠目力,捕捉任何一人形貌。
直到……
“轰!”
大地龟裂,山岳崩颓,江河枯竭,湖海干涸。
一声洞穿天地巨响,所有的一切都不一样了,蛮荒大地,在一股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让天为之倾,地为之陷的威势下,四分五裂。
那一座座高大的雕塑,那萦绕不散的香火,那无尽生命的意念,轰然崩溃,所有的一切汇聚在一起,化作了一个巨大的法身……
“是人?是妖?”
张凡豁然睁开了眼睛,任豆大的汗珠滚落,恍若不觉。
从无边无垠的蛮荒大地上,一下子回到了方圆不过数丈的修炼静室,四顾之下,真不知何为虚幻,何为真实?
“是圣皇?还是妖神?”
到的最后,张凡也只是摇头苦笑,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在东皇冠中,以亿万倍的速度,经历了一个蛮荒太古之时,神道顶级强者的一生,在那最后时刻,法身横绝天地之时,几乎将天地撕裂的恐怖威势,此时仍然历历在目。
可笑的是,除却那无数随便哪一个,都胜过这辈子所见的所有强者的强大气息之外,他竟是连哪怕一个人的相貌,都不曾看清。
所有的一切,都好像被数十万年光阴构成的帷幕遮掩,雾里看花,终不得真切。
不过也并不是无所得,从那个世界拔出到现在为止,一直显庄重、肃穆,只有在气运神通,破邪金印压下的那一刹那,在显出过几分灵姓的东皇冠,蓦然光华大作,恍若幻境中无边威势。
一股恍若清泉的凉意,始终自东皇冠中流淌而下,直入神魂之中。
这清泉,无一文字,无一言语,却是感悟的河流,正是太古神道,法身之秘!
眉宇间,渐渐生动,终至狂喜之色!
“原来如此!”
良久良久,张凡长出了一口气,头顶冠冕的光华,也渐渐淡了下来。
与东皇冠配套的那套服饰中,记载的是什么不得而知,但是这顶冠冕中,传承下来的正是失传于太古的神道法身之术。
“小子,可是神道法门?”
“快说啊,急死老头子了。”
张凡犹自沉吟不语,苦道人便驾驭着九火炎龙珠,在他的周身上下,绕出了大片的火影,心痒难挠之状昭然若揭。
“是,也不是!”
张凡先是点头,继而摇头。
东皇冠中传承下来的神道之术,无始无终,无头无尾,没有修炼之法,有的只是以生民意念、香火,凝聚法身之术。
不似在十万大山中所见的尸弃道人作为,也与在幻境中蛮荒太古强者所为大不相同。
若非这个法身之法,有一特殊之处,乃是以东皇冠抽取生民意念香火,凝就法身的手段,张凡简直要以为是残次品了。
待得张凡将其中的法门大致述说了一遍,苦道人沉默良久,一开口,就如惊雷一般。
“小子,你捡到宝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