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后晚上别打来。”
“我这都早上了。”
“挂了。”
“别。”易庭笑了下,敲了敲烟灰,“你小子能不能有点人情味啊?动不动威胁你哥?”
易渡扯唇,懒得回他。
“你身体怎么样啊?嗯?”
“没事了。”他语气缓和,脑海里闪过那天受伤,他一副要弄死摄制组的人的样子,笑了笑,“出院了,再休息两天就行了。”
“我知道,所以才打嘛,不然也不敢打。”
“呵。”
易庭笑了起来。
兄弟俩隔着两个国度,语气冷冷聊了几句,这边的人说困了,要睡了,易庭默默揶揄:“是要抱女朋友吧?这么一会儿想了?”
“废话少点,不是坏事。”
“你小子,就是欠收拾。”易庭叹了声,“没大没小,伤没好你哥蜜月度得都不安心。”
易渡抿唇,果然心软了,自从那次没去参加婚礼、他觉得愧疚,多少态度有转,“已经好了你不安心什么?明天我拍戏了。”
“那么快?需要多休息几天吗?”
“不用。”
“这样女朋友会心疼的。”没两句,他又玩笑起来。
易渡靠着阳台围栏,想着已经到这个时候了,要不要告诉他,他其实无所谓,他们是兄弟,易庭不会给他说出去找麻烦的,他只是外表一副吊儿郎当的样总喜欢招惹他,其实深沉似海。
他抬眸,望着屋里微微翻身的人,她稍稍睁眼,看出来,他勾唇,扬扬下巴眼神哄着她睡,他马上进去了。
“干什么呢你?看美人呢?”半天不说话。
“嗯,很快可以看到人。我睡了。”
——靠,什么意思。
易渡推门进去,捞起床侧的人躺下,拉来被子裹住两人,“小东西,怎么醒来了。”
盛临趴在他胸膛,手抱着他,睡眼惺忪地呢喃:“听到你的声音。”
“抱歉。”
她凑去亲他。
她一副不听这种话的模样,易渡忍不住回吻了一下。被他轻轻咬了一口唇瓣,盛临心清晰地痒了一下。
两人玩玩闹闹半晌,他翻身把她锁在宽大的胸膛与臂弯下,亲了亲白皙水嫩的脸颊,“睡了,宝贝。”
在捉摸着他最后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挂完电话,易庭才想起来忘了问他最近的行程,出院了不知道回不回国,这部戏剩下的镜头不用两三天就能拍完了,到时候应该回来的吧,没什么事了。
隔天易渡拍戏去了,盛临醒来时收到他微信发给她的话,让她照顾自己一天,晚上回来带她吃饭。
盛临趴在床上日光里,默默回道:“我去探班怎么样?”
“你确定?”他休息,秒回,“欢迎之至。”
盛临一秒怂了,“不去,我还困。这种风口浪尖上,你玩火我不玩。”
易渡坐在房车里哼笑,长指虚握着日光里的手机,心口一片阳光照耀般,想她非常,“真的不来?被圈内人知道,其实没事。”
盛临下巴抵在手上,指甲细腻无色的指尖抓了抓床单,“没事吗?”
“没事,被娱记拍到也没事,我能解决。”只是到时候会被跟得越发频繁,所以他一直懒得打交道,就习惯性绕路避开而已。
拍了两天,易渡又休息了两天,保证身体能承受得住,再去拍最后一点戏份。
那天再次在睡梦里醒来和他遥遥隔着手机说话,盛临终于动摇了,怕他这副刚出院的身子还需要做些危险性动作,忍不住真的戴上口罩去他片场探班。
易渡把手机放在房车里充电,下车吩咐助理注意一下进剧组的车,帮他招呼一下他的盛临,带上房车。
他车门刚关上,里面电话就响,一分钟后没人接,挂了。
易庭是想问问他拍好没有,回来没有,想去看看他,但没通。
国内下午五点,易庭从片场离开,回家带上夫人出门,回来几天都挺忙,一个月没工作,所以还没回家去,一直在自己房子。
车子开过市区一条拥挤马路的时候,易庭想起易渡的房子就在这条街后面的路中,是一片高级住宅区,所以自然而然地把方向盘转了过去。
副驾驶座他夫人问:“去哪里呀?”
“看看易渡那小子回国了没有,没有的话我们明天去伦敦的时候,顺便看看他。”
“……好。”
车子开入那条比较安静的街道,国内已经春末初夏,两边绿树苍翠,高大粗壮的枝干上撑开一大片细密的繁花。
车停在门口,易庭刚解开安全带,蓦然见有人从他房子的后园草坪走出来要进屋,好像是他助理。
他让夫人招手把人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