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节(1 / 2)

与权谋 故宅骑士 2678 字 13天前

章年卿淡然道:“那又如何。”

皇宫,紫来殿。

开泰帝好笑的盯着杨久安,抬手在他头上敲一下,“蠢蛋。什么事都要插一脚,也不怕被人算计了。”杨久安娃娃脸,露出充满少年感的笑容,“怎么会。我一出马,帮了两个人的忙。章年卿记我的恩,虎贲军也得服我。”

开泰帝摇摇头,“傻。”睿智的眼睛看着他,“小安,如实告诉舅舅。你见到的那个人真的是章鹿佑吗?”

杨久安道:“若有半分虚假,我……”

“行了。”开泰帝忙打断他,摇头道:“多大的人了,嘴上没个把门的。”

杨久安摸头傻笑,内心抑制不住的愧疚,险些落泪。

“朕还要忙,你去吧。以后别再惹事。”

杨久安头也不敢抬,生怕皇上看见他泛红的眼眶。

大太监添水磨墨,待杨久安走远了,才敢问出心中疑惑:“皇上为何不让世子爷起誓。”

开泰帝醮墨润笔,瞪他道:“若他撒谎,朕要看着他遭雷劈之怒吗?你啊,太较真。”

大太监殷勤笑道:“皇上可真疼世子爷。”

“哦,疼吗?”开泰帝笑了笑,不以为然。

第203章

紫来殿的御案上摆着章年卿最新的檄文,开泰帝正让人往礼部发。“等等。”杨久安出声阻拦道,太监闻言停住,待杨久安呈览过后,小心问:“世子爷,奴才可以走了?礼部的大人们还在等着。”

杨久安沉着脸,挥手让他离开。

“杨世子。”背后传来调侃声,小齐王大步流星,拍他肩道:“大清早的怎么就过来了。”

杨久安勉勉一笑,不好说是愧疚。章年卿送走了儿女,自己却留在京城,一副忠心好臣子的样子,商拟国策,撰写檄文。等等,檄文?杨久安心如擂鼓,闷闷的跳动,忽然心慌不已。

小齐王担忧的问:“小安,你没事吧?”

杨久安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匆匆撂下一句,“王爷大清早进宫,怕是皇上有急事吩咐。我就不打扰了。”手足无措,想了想:“我先去给太后请安。”

小齐王嗤了声,不屑道:“不是什么大事。

“哦?”杨久安诧异道:“莫非王爷知道皇上传召你所为何事?”

小齐王表情沉重,眼中一片了然,不是很情愿道:“不算什么急事。皇上昨天便下旨,让我去河南封上陶金海。”冷笑一声:“这种出头冒险的事,呵。”

杨久安紧张道:“舅舅为何派你去,朝中诸多臣子,就没有人能去传旨了吗?”小齐王看着他苦笑连连,杨久安顿时哑然,是啊,中州王。陶金海何德何能,派小齐王去,自然是为了显示诚意了。

杨久安心里很苦涩,看着小齐王走进大殿。

小齐王和父亲谈的并不愉快。父亲自从称帝后就变了,变的让人看不懂了。小齐王几近无力道:“父皇,爹!孩儿这一去,也许就是一死,你当真忍心?”他无比失望。

开泰帝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不敢相信他狭隘的目光连一亩分三地都容不下,更妄论其他。小齐王咄咄逼人的问,“父亲是气我之前求娶章青鸾,有谋私之心。才给孩儿如此教训吗?”

“混账东西!”开泰帝拂袖大怒,懒得解释,“在其位谋其政,这是你应得的。有骨气脱了你这身衣裳,让你五个弟弟。”

“父皇!”小齐王悲愤交加,倏地站起来,硬邦邦道:“儿臣告退。”

恃宠若娇。大太监心里默默嗤一句,皇上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小齐王还听不出来。免不得人骂一声蠢货。

如今谢睿和皇上已经撕破脸皮,此番和陶金海求和,小齐王是以隐形太子身份去。但凡陶金海是个识趣的,要几个章青鸾没有。偏小齐王是个蠢的,皇上把他娇惯坏了。

小齐王初初进京那几年,浑身透着聪明和机敏。比和景帝留下三个钟,强的不是一点半点。皇上继位后,朝堂内忧外患。

造化弄人,原先皇上还是齐王的时候,时时盯着小齐王,该放手放手,该教养教养。如今皇上日日忙于朝政,忽略了儿子。父子二人中间先是隔着二皇子,后来又隔着四皇子,一来二去,产生膈膜,话也说不通。

皇上总觉亏欠小齐王,反倒将他惯的不知天高地厚。小齐王口口声声,皇上已经是皇上。其实这天下间最不把皇上当皇上的,是他自己。瞧瞧他在皇上跟前的言谈举止,那是君臣吗!

小齐王不甘不愿的回府,再不情愿。小齐王还是知道要以大局为重,叫来谋士门客商量对策。出乎意料的,小齐王谋士们一致对他的河南之行不赞许。有那大胆的直接道:“这不是去送死吗。小王爷三思阿!”

人一涉及切身利益,难免故步自封。这些门客当真就没有一个聪明人,看出皇上的心思的吗。显然不是,不过是衣食丰禄皆靠着小齐王,小齐王不受宠,他们有不受宠的过法。可小齐王若死了,他们什么也没有了。

便是有那忠胆之士,想冒死一鉴。早被同僚们生吞活剥了。

你以为这世上人人都是刘俞仁、章年卿。刘俞仁虽蠢,底下个个都是‘今朝吃君一壶酒,明日为君撒头颅。’的勇士。人缘这种事,求不来。

若为慕权,当年的刘宗光比儿子可位高权重多了,也不见门客如何服他。若论尊贵,小齐王难道比不上刘俞仁那个傻子?

人各有命,怨天怨地没有用。

小齐王不愿深入虎潭,思索良久,想了个办法。派旗下一名能言善辩的说客,带着圣旨去河南说服陶金海。哪知惹怒了陶金海,陶家扣押来人,拒收圣旨。并扬言,若朝堂不给个解释,势必追究到底。他陶金海堂堂二品大员,可以让个连品级都没有的无名之辈如此羞辱!

简直奇耻大辱。士可杀不可辱,敢问皇上是受了何人教唆?

小齐王一计不成反落陷阱,一时进退两难。

另一边,范颐鸣后怕不已,余惊未定的灌下几口冷茶。当日他何曾不是出了个瞎主意,还好四皇子将他拦住了。想起谢睿那日铿锵有力的‘行不通’,范颐鸣暗自庆幸,还好谢睿他们没有自作聪明派人去求和。

不过,范颐鸣更不解了。问谢睿,“陶金海这是想干什么呢?”

谢睿闭着眼睛道:“我不知道,许是在待价而沽吧。”睁开眼,从靴子里拔出匕首,凭着手感开始刮胡子。手法娴熟,显然刮过很多次。

范颐鸣不请自坐,“殿下近来刮胡子越来越频繁了。”

谢睿手一顿,自嘲道:“是啊。你说这胡子,一茬又一茬,以前不打理也不怎么长。如今越刮越多,一日比一日冒的欢。简直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