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2 / 2)

宠妻如宝 延琦 2632 字 13天前

李蔓儿嗯了一声,“今儿这样的大日子,我娘肯定是要过来的。”

外嫁的女儿,虽然不能出席大礼,但总要回娘家来看一看的。

凌瑧想了想,还是道:“今儿天晚了,我就不过去打扰姑母了,明早早点过去跟她请安。”

少女一笑,“知道你今天忙,我娘也没等你,方才已经歇下了。”一阵凉风吹来,把他身上的些许酒气带到跟前,李蔓儿微微蹙眉,“表哥喝酒了?”

“难免要应酬一下。”

见她还没有要离开的意思,凌瑧主动道:“天晚了,你也早点歇着吧,更深露重,小心着凉。”语罢转身就走。

可要紧的话还没说呢,少女急的在背后喊他,“表哥,我……我有话想跟你说。”

凌瑧这次却连头都没回,“明儿再说吧。”说着径直朝前,不一会儿就没了踪影。只剩下少女立在夜色中,依然望着他离开的方向。

初秋的凉风袭来,带着灯笼不住的摇晃,把姑娘精心穿好的衣裙也吹了个凌乱,身边的丫鬟采青劝道:“小姐,天凉了,咱们还是早点回房吧,表公子现在把大事办完了,空闲就多了,来日方长嘛。”

少女这才不太情愿的转身,回到自己住的院子。

她的娘亲是凌瑧的亲姑母,幼时也是在这处府宅里长大的,后来成亲,遂任职的夫君去了外地,此后便甚少回来了。直到去年夫君过世,孤儿寡母的娘俩才回到了临安。

虽说夫家在临安城里也有祖宅,但凌家这位姑奶奶却时常回娘家住住,即使娘家已经没了什么亲人。

凌瑧是知礼的晚辈,姑母来,他便命人好生招待,姑母是父亲的胞妹,祖父的亲骨肉,在他幼年时,也颇多照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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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喝了酒的关系,凌瑧这一夜睡得不太舒服,浑浑噩噩的挨到天亮,身上仍不熨帖。他索性起床去练了两套剑法,出了一身汗,总算通透一些。

下人们已经备好了早膳,他沐浴完毕坐到桌前,看着满桌精致的早点,虽是饿了,却不太想动筷。

忽然特别想念她煮的鱼粥。

也相跟着,想念那山上的一切。

见他一直不动筷,身边的下人们都有些疑惑,近身服侍起居的明义关问道:“少主,可是早膳不合您胃口?您想吃些什么,奴才这就去叫厨房做。”

可他想吃的,除了她,别人做不出来。

他心间有些惆怅,便吩咐明义,“叫安澜过来。”

明义以为他要有要事要交代,赶紧跑出去喊安澜。

不一会儿,安澜便匆匆赶了过来,一脸紧张的问,“少主有何吩咐?”

他说,“你去问问,她这几天好吗?都在做什么?”

聪明的安澜立刻反应过来少主问的是谁,没有多嘴,赶忙下去询问给阿蓉安排的暗卫,不一会儿又过来回话,“少主,阿蓉姑娘平安无虞,只是现在并不在山上了,听说前日,回了先前居住的柳林村。”

只听叮当一声脆响,手中的筷子跌落在精美的碗盘上,他皱眉问,“她回去了?为何?”

第十八章

处暑一过,天很快就凉了下来。

阿蓉下了趟山,把前几天拾的山货拿到镇上去卖,因为路程远,她起早贪黑的赶路,虽然辛苦些,但收获还是不错的,一天忙活下来,钱袋里传来铜钱相撞的叮当声,让她很有些成就感。

不过,这样的好机会不多,毕竟只有这个季节才能拾到这么多山货,而且到了热闹的市集,因着这幅长相,总免不了惹些混徒过来轻薄几句,若不是她定力好当做视而不见,换作寻常姑娘,早被吓跑了。

她也才是十六七岁的少女,不是不在乎这些,只是迫于生计,想尽快攒些盘缠,好去到别处谋生。

她将钱小心翼翼的收好,等着天亮,仍早早出门去,只盼着能多有些收获,回头再多卖些好价钱。

在山上转了大半天,总算把背上的竹筐塞得满满当当,她挺满意,打算先回去歇一歇,于是沿着山路往回走,头顶天高云淡,初秋的山林异常安静,然快走到自己那间小院子的时候,渐渐听见些嘈杂声,再在山路上转个弯,她一下就愣住了,门口忽然出现一群人,看样子,似乎是在等她。

她满腹疑惑的走过去,来到近前终于认了出来,堵在门外的那些人,原来都是柳林村的村妇。

“你们这是……”她刚开口问,一个村妇认出她来,立刻跟门里喊,“来了来了,阿林他娘,你家阿蓉回来了!”

紧接着,一个妇人就挤了出来,见到她一脸惊喜的喊叫,“哎呀我的囡囡,你果真在这!”

听声音就知道是阿林的娘陈氏,阿蓉顿时一层鸡皮疙瘩。

“囡囡”?陈氏这是在叫她?

她吃错药了吧!

然而陈氏不仅这样叫她,还极其亲热的要来拉着她的胳膊,她立刻一个激灵侧身躲开,皱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这个女人,从前哪里跟她这么亲切过?突然来这一手,肯定有问题!

手落了空,陈氏当然尴尬,不过马上自己缓和,笑道:“阿蓉,这么久不见你,可担心死我了!”

阿蓉满是防备的看她,“担心?当初不是你嫌我浪费粮食,叫我滚的吗?”

“呦呦呦,瞧这丫头,还跟我记上仇了!”陈氏脸皮出奇的厚,虽然遇了冷脸,依然笑呵呵,再度贴上来仔细看她的脸,“阿蓉啊,你真的好了?”

周围的村妇们也都挤过来看她,纷纷感叹,“果真好了,蓉丫头还跟以前一样漂亮呢!”

好久不见的人们一下都出现在面前,还都看西洋景似的这样看她,阿蓉直觉头皮发麻,心里也奇怪的厉害,又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现在终于确定她是真的好了,且看上去还比以前更好看了些,陈氏终于彻底放了心,赶紧道:“阿蓉啊,那时候你赌气离家,我很是自责,都怪我气糊涂了才那样说你。你不知道啊,你走后我有多后悔,想起你不知去处,常常担心的掉泪呢!”说着竟然哽咽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跟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