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他又不是甩手不干了,只不过转移一下办公地点而已。
他说道:“勉之,你多虑了。我并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我自己,也是为了陛下好。你看我,这两天算账都算的丢三落四的,盖章都找不对地方,真这么下去,才是真的对我头上的乌纱帽不负责任,也有损我的一世英名。”
李文斌听得哭笑不得,“这事传出去,你哪还有英名在?御史要怎么参奏你且不说,别人私底下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你呢。”
“那就让他们笑去呗,又不会少一两肉。”
贺林轩满不在乎,说道:“其实让他们多参奏我几本也好。人人都喜欢看别人倒霉,我要是过的太好,才遭人妒。不说别人,虞大人就憋了一肚子坏水,不给他机会发挥,还不知道狗急跳墙,又想出什么歪点子来。且让他笑话几句,乐呵乐呵,心情好了,也少找我麻烦。”
李文斌:“……”
既然觉得贺林轩说的很有道理,他怕不是一孕傻三年了吧?
果然,第二日贺林轩就正式上了奏折,得了皇帝的恩准。
自那日起,下了早朝,若皇帝没有留他议事,贺林轩便去户部略坐一坐,该交代的交代妥当,就潇洒地带着需要核准批复的公文,回乐安侯府陪他夫郎养胎去了。
百官们在短暂的错愕之后,终于回应过来。
参议贺尚书“视朝廷法度于无物,不尊皇帝,不尊国训,行事荒唐,不堪为官”的奏本,雪花一样堆在天顺帝的桌案前。
堆得太多了,甚至在朝堂上有御史公然出言讨伐,天顺帝再不能视若无睹,责问了贺林轩几句,罚了他一年的薪俸。
贺林轩当朝称道:“微臣认罪,甘愿领罚,谢陛下隆恩。”
那御史被气了一个仰倒。
放眼全大梁,谁不知道,贺林轩穷的只剩下钱了?
罚他俸禄,还不如罚他在太庙跪经一晚来的有诚意!
但皇帝陛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贺林轩说到底也没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差事也办得漂亮,有心人除了在他面前说几句酸话,私底下大肆嘲笑,也做不了别的。
倒是安郡王夫郎一直记恨着贺林轩,又有把柄在他手上寝食难安。这次逮着机会,遣人在坊间编排几句歌谣,散播贺林轩毫无男子气概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