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朋友说他是某世界梭哈大赛最年轻的冠军。
那天童德诺给我们表演了一下洗一条青龙和飞牌技,看到张张薄薄的纸牌排着整齐的队伍,在少年
的操作下如同灵蛇一般在空中飞舞,看得我的心痒痒的,之后马上将童德诺追到手学习赌技。
几年过去,古德诺依然不帅,个子也没拔高,顶多一米六五。不过他比以前会打扮多了,脸上的青
春痘也无影无踪。
毕竟以前处过几天对象,旧人见面自然要聊聊天的。我俩走出赌场,进了服务区的粥铺,找了个安
静的位置坐下。
童德诺笑道:“好久没见面,白小姐越长越漂亮了。”
以前他也是这样,和我在一起的时候拼命夸我,说实话这让我觉得很腻,非常不舒服。所以当初白
知秋棒打鸳鸯的时候,我顺手推舟,立刻就蹬了他。
“你这几年过得如何? ”我笑道,“赌王阁下。”
他微微敛眸:“我两年前就不赌了。”
这时,服务员走过来送上菜单。我点了一份猪扒包,一杯热奶茶。童德诺点了双份牛仔肉,还有五
碗水蟹粥。
我不解:“点这么多,吃得完吗?”
“吃得完。”他含糊地回答着,打开钱包,然后一脸为难地看着我,“白小姐,我忘了带钱……”
我明白他的意思,掏出钱包付了饭钱和小费。待服务员走后,我继续问:“怎么不对赌了,遇到对
手了?”
他没再吭声。
灯光照着他的脸,一片白惨惨的,让人觉得有些惶然。
“抱歉,我好像问了什么不该问的事。”我忙道。
他依旧不语,半天,拉下右手的手套,将手举到桌子中间:“我,再也赌不了了。”
“啊!”我呆了下,因为他的右手。
一只残缺的右手!
中间三个手指都被连根剁去,光秃秃的一片,只剩大拇指和小拇指还保存完好。整只手掌泛着层绛
红的色泽,像是被大火燎过一样。
几年前,这原本是一只纤长灵巧,魔术师一样神奇的手啊。
“吓着你了,对不起……”意识到我的神色,他迅速将手缩回去,带上了手套。
那个瞬间,我义愤填膺,颤抖着问:“谁做的?!”
他低着头,整理着手套中的填充物,以期让手看上去正常些:“伊诺家族的二少。他花重金请我对
战东南亚赌王,我出千失手输掉比赛。你知道的,有钱人面子大,他丢了面子,很生气。保住这条命用
光了我的运气,之后我的赌运就没了。摇不准骰子,看不准牌,我废了。”
不由叹了口气。
伊诺家族,南亚有名的军火贩子,能保住这条命他确实很幸运。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愚蠢的话出口,我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他的头低得快埋到桌子里:“在米老鼠手下陪赌喽,自己玩不了,就看人家玩。”
“在米老鼠手下啊……”我努力想让自己装得自然些,但在米老鼠手下……
陪赌无非做点逗人开心,出卖身体的事。我不歧视陪赌,可意气风发的少年赌王变成了陪赌,还是
让人觉得满难受的。
突然,他低声道:“对不起啊,以前答应你的追求,是因为你是白家大小姐。”
我愣了一下,因为没料到他还是这么爽快直接,仿佛除了身份,他依然是以前那个自信飞扬的赌王
童德诺。顿时心情大好,坦然道:“我也对不起你,以前追你,是因为你是赌王。”
他亦笑了:“不要这么说,我和你在一起很开心的。对了,你应该结婚了吧?令兄那么疼你,一定
给你选了门好夫婿。”
“没有哦,还是剩女。”
“你家财万贯,一般男人你看不上,结婚晚也正常。”
“呵呵……”我只能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