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很对,为什么我们在跟共产党赛跑的过程中会处于下风,怎么不能象共产党那样同样发展壮大呢?”特派员提出这样一个问题给杨贵先。
他似乎觉得,在同样的条件下,人家共产党能够有那番成绩,作为海安城调查站来说,也应该有一番成绩才行,总不能因为人数不足而到处应付,而不能主动采取行动。
杨贵先差点没气昏过去就不错了。他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们能跟共产党相比吗?跟共产党比什么呢?物质条件,还是精神信仰?是比业务素质,还是比思想境界?
这真是无法比拟的两个群体。可是这个问题也让杨贵先一时半会没有话可以回答,一下子在这个问题上卡了壳。跟共产党地下组织相比,为何要跟他们相比,他们有可比拟性吗?
可是,既然特派员提出了这个问题,他同样也得对这个问题做出一定的解答。从自己的角度来看,不管是否深刻,但凭着在第一战线上的所见所闻,也比那些成天关在房子里埋头猜想出来的东西要贴近实际。
“特派员这个问题的确是好,我也不知道我们的上级机关是否也考虑过这个问题,如果他们也思考过这个问题,那就再好不过了,那他们的答案肯定比我的精彩许多。”杨贵先首先这样说。
现在他彻底没有顾虑了,既然说开了,那就不怕说得更多。既然是特派员要与其探讨一些问题,那他也不能有任何的保守,而还是那样唯唯喏喏地说。
——按理说,共产党有信仰,海安城调查站的人也有信仰,只是信仰不同而已。总不能说共产党的信仰作用大,调查站的人信仰作用不大吧。
在实际的接触之中,这个问题很好回答,作用是一样的。只是不同的在于,他们能够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与拥护。
每次他们藏在人民群众之中,让调查站的人无从查起,更加弄不清楚,哪些是他们了,哪些是群众了。或许群众中就有他们,他们更在群众之中。
一个小小的海安城调查局要想跟整个海安城的百姓群众去对抗,肯定是没有胜算的。
“你的意思是:共产党的主张人民群众能够接受,而我们的主义,人民群众是反对的?”特派员又反问杨贵先。
他感觉到,杨贵先似乎也在赞扬共产党的主义,明里暗里在夸张他们的成功来自于人民群众的支持,是因为他们的主张根植于人民群众之中。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共产党的什么主义,我没有研究,虽然略知一些,那也便于开展工作。群众是看中共产党那一点,我未细究。在明显的强弱对比这么明显的情况下,为何共产党还有这么多的追逐者,这不是我研究与考虑的范畴。”
杨贵先这时略为注意了一下,也不至于有什么明显的把柄,既然是探讨问题,那也可以畅所欲言,言者无罪的。
若是特派员要以这样的事情来上纲上线,就像是抓把柄一样,那他杨贵先也没有办法。除非他什么话都不说。可那样也不是对待上级领导的态度,那不是以沉默代替对抗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