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拼命在脑海里搜罗骂人的词汇,恨不得一股脑加诸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
一路上多少委屈,她体谅他不让他知道,如今却因为侍卫的一句闲话就来质问,傅瑶还从未觉得这样气过。
元祯默默地瞅着她。
颠三倒四将那些脏话重复了几遍,傅瑶才停下来喘口气。
元祯看着她问道:“骂够了没?”
“没有!”傅瑶没好气说道,要不是词汇量贫乏,她恨不得将元祯骂得狗血淋头才好。
元祯反过来牵起她的手,“你没骂够孤也听够了,孤问你,你是否真对姓秦的无意?”
这一回他的语气温柔了许多。
“当然,我哪瞧得上他!”傅瑶的语气仍是冲冲的。
元祯松了一口气,笑道:“我就说你不会这么有眼无珠。”
“我认识了你,一样是有眼无珠。”傅瑶硬声说道。
都老夫老妻了,还这么不放心,她真是从未见过这样人。
元祯对她注目片刻,说道:“就算是我冤枉了你,可你行出这样让人误会的事来,也还是你的错。”
这算什么逻辑?
傅瑶都快气笑了,“行行行,都是妾身的错,殿下要怎么罚就怎么罚便是,妾身甘心领受。”
“当然要罚。”元祯声音低哑地说道,一只不规矩的手穿过傅瑶下摆,伸进她亵衣里去。
“你……”傅瑶想要说话,双唇却已被人堵住,根本不给她开口的机会。
元祯的手在她身上四处点火,末了停留在她柔软的乳首上,轻轻揉搓着。
傅瑶忍住喉间的闷哼,想要将他推开,奈何身上乏力,好像元祯的手是个火炉,被他一碰,自己便软趴趴的化作一滩水——怪道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元祯勒着她的腰,紧紧贴着她的下颌,在她耳畔低声问道:“知错了么?”
这算什么,逼她就范?傅瑶咬牙不肯作声。
元祯不无恶意地在她腰际拧了一下,“还嘴硬。”
痒痒麻麻的触感自下边升上来,仿佛整个人都酥了,傅瑶再忍耐不得,无意识的嗯了一声。
元祯露出满意的微笑,重新含住她的唇。
*
完事之后,傅瑶懒懒地趴在床上,觉得自己不止化作一滩水,而且正在渐渐蒸发——元祯的体力怎就那么好,她自己反正是半点气力也没了。
大概是憋久了的缘故,算上怀孕的那些日子,他们差不多一年都未同房了,难怪元祯像只凶暴的饿虎,恨不得将人啃得骨头都不剩。
她侧过脸,发现元祯正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颇有玩味之意。
傅瑶蓦地醒悟过来,他未必真的吃醋——关于秦爽的问题,傅瑶老早就跟他解释清楚了,何况似元祯这等自恋的男子,哪会真将秦爽视作他的对手?
元祯这么做,不过是想哄骗她上床,好将她吃干抹净。
敢情她被套路了一回。
傅瑶恨恨的瞧着他,忍不住想将那张笑脸撕烂,可是她现在浑身乏力,只好等蓄精养锐之后再行算账了。
“阿瑶,你盯着我做什么,是不是对我不满意?”元祯好奇问道。
当然不满意,白长了一副俊俏皮相,内里却尽是无赖心肠,怎么会有这样表里不一的人?
傅瑶懒得说话,点了点头以示默认。
“看来下次孤得再接再厉了。”元祯叹道,瞟了她一眼,“只是眼下你的身子怕禁不起,等修整一番后再来吧。”
傅瑶好容易才转过弯来,原来他脑子里又是肮脏念头,亏她还努力往纯洁的方向理解。这样看来,即便元祯登了位,也一定是个昏君!淫君!
她实在连痛骂的劲也没了,只好装作听不懂的样子,维持自己身为贵妇人的体面。
秋竹为皎皎细细地用香胰子擦遍全身,直到那股黏腻的脂粉香消失不见,才给她揩干身上水珠,穿好衣裳。
“小小姐,你饿不饿?婢子让厨房去给你做点吃的。”秋竹一边用干毛巾擦干头发,一边问道。
“不饿,我去看看阿爹阿娘。”皎皎麻溜的从座椅上下来,套上两只绣鞋便朝后院跑去。
小姑娘年纪还小,尚未懂得察言观色,可孩子天生的直觉告诉她,阿爹心情似乎不佳——她更怕迁怒阿娘。
秋竹心绪不佳,只好牢牢跟在她身后。
皎皎来不及敲门,直接用双手一推,房门豁然而开,眼前的一幕却叫她愣住了。但见元祯傅瑶两个用棉被紧紧裹着身子,只将脑袋露在外边,可透过那光露的肩膀,分明可以想见两人是赤裸的。
秋竹急急赶来,匆忙捂着皎皎的眼退出去,一直到出了院子才松开。
皎皎好奇地向她问询:“姑姑,阿爹阿娘他们在做什么?”
真是个头疼的问题。
秋竹一脸严肃的说道:“你阿爹阿娘他们在学妖精打架呢,好像从前的五禽戏那样,用来锻炼身体的。”
“还有这种秘法,我明白了。”皎皎恍然大悟,一面崇拜的看着秋竹,“秋姑姑你好渊博呀,什么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