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我……我感触不到,所以才着急。我……只感觉到我的能力在慢慢消失。”小虎牙幽幽的眼神流露出愈发忧伤的触光,还没有等到老大说话,再次抬起青白色的面庞看着钟奎说道:“老大,我会不会像他们一样灰飞烟灭?”
“不会的,我不会让你灰飞烟灭的,相信我!”
“嗯。”
从家里出来,小明再也没有那种出门之前的昂奋心情,心里格外的伤感。刚才小虎牙那样的不寻常表现,他话语的背后,担负着一种沉甸甸的恐惧感。
鬼怎么也会有恐惧感?这让小明有些不明觉厉。原本想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眼角余光瞥看到师父钟奎,也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只好把冒到喉咙口的话,给咕嘟一声咽了下去。
钟奎和小明搭车,前往市区一路上倒也顺溜,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件。而在县城的香草和大妹,却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大妹没有读书,在农村有这么一个说法;女子无才便是德,女孩子读书没有什么用,加上家里条件有限。一般就注重男孩的教育,倾尽全力的让男孩去读书。
这样大妹就不识字,甚至于连自己的名字,也是罗小明没事的时候,教会她写,教会她识别男、女二字的区别。
香草在发现大妹不识字的情况时,心里很是纳闷,之前钟奎哥不是给他们家好多钱吗?为什么就没有让她去读书呢?
大妹说了;在她名下,还有四个弟弟妹妹。哥哥罗小明是初中毕业,二弟继续读书,三妹还有一个小弟在读书。
因为家里孩子多,胃口好,粮食要上缴公粮,余下的也不多。田里种植的粮食,不但不能变钱,还得倒贴给国家。叫什么缴纳三金,有家境殷实的人家,在上缴公粮之后,还可以返还几十百把块钱。
罗小明的家,不但没有返还钱,还得把钟奎资助他们的钱,拿去缴纳三金。这样下来大妹就没有机会读书了,还得帮助母亲带小的,做家务。
香草在听完大妹的讲述,心里很是酸楚。一番安慰后,她拿出自己的好衣服,稍小一点的,让大妹把身上这件大夸夸完全把她淹没的大人衣服换掉。
大妹开始不乐意换掉这件衣服,据她说,这件衣服还是母亲最舍不得穿的好衣服。是因为她要来县城,母亲才拿出来给她穿的。
香草很羡慕有母亲疼爱的孩子,但是她执意要让大妹换掉衣服。在她的劝说和诱导下,大妹只好磨磨蹭蹭的把面上这件细碎花布对襟衫脱掉。
不脱不知道,一脱吓一跳。香草看见大妹除了面上这件衣服还稍微好一点外,里面的衣服脏污得,分不清衣服本来的颜色了。还有就是她除了脸上干干净净外,从耳根子到脖子以下,黑麻麻一层都是人体自然产生的污垢。
“你平日洗脸,都没有清洗到这些位置吗?”香草蹙眉道。
大妹经对方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脸上顿时就像被火烘烤一般滚烫起来,头压得很低很低。
“不行,你必须洗澡,今晚可是要给我一起睡觉的。”香草没有因为大妹身上的脏污,而露出厌恶的表情,而是一副和蔼的神态对她说道。
“我……不……不洗。”
“为什么?”
大妹本能的拉了拉衣服领子,很低很低蚊子一般的声音道:“……不想洗……”
女孩这样的态度,让香草很生气。害羞是女孩天生美好的禀性,她深知这一点,何况自己也是大女孩一枚。可是她忽视了,大妹是内向型性格,在她的一再坚持下,大妹答应了洗澡。
大妹答应洗澡这是好事,香草很是欣慰。她知道,在农村想洗澡勤洗澡很困难,要具备时间,条件。在环境稍微好一些的农村,家附近有河流的,大人孩子都会去游泳,身上自然不会累积污垢。
可是看大妹的情况就知道,母亲忙于田地农活,在母亲的眼里,只要没有让孩子饿到,没有让孩子冷到,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事。却忽略了,让孩子们学会个人卫生护理的意识。